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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2)

染了无名指和小拇指。

凤仙花汁是混入了零星明矾的,染了指甲再用布帛缠好。

“好了,过一夜就固定颜色了。”刘大娘子松开他的手,“如果想颜色再深红一些,固定得再久一些,就得再来三四次。”

水鹊点点头。

但他就是贪玩试一试,还是不多染了,方便之后洗涤的好。

齐朝槿小时候齐母也给他玩过,所以见水鹊回来手指缠了四指布帛,并没有觉得奇怪,就没问起。

两人在院落里用瓜果祭拜了牛郎织女星,夜色深了吃完晚饭,在院里半躺在榻上,看看天河,齐朝槿还得给水鹊拍拍扇子,即便这样,还有些秋天的蚊子,水鹊被咬了一口,手背上一个红色的小包,不愿意再待,就要回屋子睡觉了。

……

新的七日,还得跟着齐朝槿去书院。

水鹊坐不住了。

书院没有规矩要求旁听生一定不能逃课。

对于社会旁听者,书院没有食宿补贴,因此管理说得上是宽松。

早上第一堂课下了,聂修远刚刚出去没多久,水鹊就要偷偷溜走。

齐朝槿见他清晨吃的少,知道他要逃课,于是便给了水鹊三十文钱让他到外头买东西吃。

他揣着袖中的三十文,高高兴兴往书院外去了。

穿过重重叠叠的假山、小桥,从二门跨出去。

走至前门,一匹雨鬣霜蹄的高头骏马,始料不及地迎面冲进来!

骏马上的男子没想到这时辰有人出书院来,猛然地一扯缰绳,马嘶声阵阵。

马高扬蹄子的阴影罩在水鹊前方,吓得他后坐到地上。

好在安然无恙,马匹守势及时,蹄子稳稳落地。

玄衣男子动作利落,行云流水般翻身下马。

水鹊见到他眼角有一道疤。

魏琰伸出手去。

水鹊惊魂未定,搭上他的手要起来。

结果对方眉峰一挑,脸色骤然变了,“怎么是个姑娘家?”

魏琰下马时匆匆一瞥,只觉得这个郎君怪白嫩的,手这么一搭,比他小了一截不说,无名指和小尾指染得红红。

男女授受不亲,魏琰是个头脑固执的,行动也冲动,念头一冒就收回了手。

水鹊刚搭着他手起身到一半。

他这下一松手,就害人又摔了个屁股墩儿。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9)

好在两次坐下去的地方都是草地,而非河卵石小径,但即便如此,到底还是地面,水鹊屁股摔得钝钝的痛,他体肤生来就嫩,这么几个世界都给人好好哄着护着,养得本来就有的三分娇气都成了七分。

当即嘴角好似挂得住油瓶,怏怏不乐,眼眶硬是疼出了一圈红。

魏琰脑子才转过弯来,大融虽说女子也可以上学,但都是学在女子学堂、女子书院,不与男子在一处上课。

西江书院招收的分明都是男子。

他再仔细去瞧地上的小郎君,茶眸似一泓秋水,眉细细如弦月,抬眼愠怒地盯着他时,眼睛蒙着层层叠叠的水汽,雾蒙蒙的,就好像魏琰给了他天大的气受。

水鹊生气了,“你才是姑娘!书院附近不可纵马,你不知道吗?”

他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不守规矩,吓着他不说,还害他摔了两次屁股墩儿。

魏琰一时间没答话。

连发脾气时尾音语调还是轻软的,半点气势都无,不像他爹骂人仿佛能把房梁震下来。

而且,怎么、怎么这么白?

长得这般漂亮,真不是个姑娘家?

魏琰的视线狐疑地往水鹊的胸口看,停顿了两秒。

平平的。

他松了一口气。

魏琰浑如刷漆的两弯眉压着双朗目,动作大咧咧地挠了挠头,年壮气锐的长相透现在露出两分傻气来。

一身玄色斗牛补青蟒袍,改了类似骑装的窄袖束口,再伸出手来去牵水鹊。

他解释道:“对不住啊小兄弟,我看你手指染了凤仙花汁,还以为你是姑娘呢,方才松手真不是有心害你摔的。”

骂人都轻轻软软的小郎君,气急了就一口咬到魏琰的左手上。

恰恰是虎口。

魏琰平日挽弓搭箭,百步穿杨是自小在军中练出来的,因此持弓手的虎口结了厚厚的老茧。

咬也咬不破,还给水鹊硌着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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