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一支舰队到达马六甲,开展了猛烈的进攻。在西洋火器的冲击下,这个绵延一百多年的王朝无力守住自己的土地。马哈茂德沙阿眼在看到佛朗机人攻入城内后, 就选择逃离。在他离开之后, 佛朗机人占领城池, 开始肆意屠杀。
无数无辜的百姓,死在侵略者的屠刀之下,马六甲城中几代人累积的财富都被人洗劫一空。从那以后,亡国苏丹马哈茂德沙阿就生活在噩梦中,梦中永远都是连天的大火和子民的哭喊嘶吼。
他想要报仇,他想要夺回祖宗的基业,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单靠他自己和周围小国是做不到这点的。只有他们的宗主国大明,才能帮助他们打退敌人。可那时,明廷要忙于与北边的战事,根本无暇南顾。遭到拒绝的马哈茂德沙阿只能靠自己。他在巴莪图谋复国,可实力的差距犹如天堑,他的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马哈茂德沙阿由踌躇满志,到心灰意冷。
他甚至开始怨恨,海盗靠着从西洋人手里购买的火器四处为祸,佛朗机人的手早就伸到了明廷的眼皮底下。中土的衣冠君子们,不是眼盲,就是心盲,他们难道不知道相依相存的道理?西方贼寇的贪婪,比这海还深,只要给他们一点儿机会,他们就不会松口。
就在马哈茂德沙阿陷入绝望之际,东方的军队,却如美梦一样,悄悄降临到南洋之上。马哈茂德沙阿看到身穿官服的汉使时,先是狂喜,接着就忍不住开始怀疑。汉家王朝的援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会不会一场骗局,一场将他和残部一网打尽的圈套。
可来人很快就打消了他的一切疑虑,前来游说之人正是谷大用。他是朱厚照身边的老人,更是经历过宫变闹剧考验,对皇上忠心耿耿之人。他直言:“佛朗机人犯我边疆,虽远必诛。今日大明特来帮助你们夺回城池,可以你们之能,即便重得这片土地,只怕也无法守住。”
马哈茂德沙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当即道:“我等愿年年纳贡,岁岁来朝,恳请上国助我们一臂之力。”
谷大用似笑非笑道:“你们既要建设海军,又要重建城池,还要年年进献贡品。不知苏丹你还有多少余财,竟能撑得起这样消耗。再者,朝贡究竟是谁获益更多,苏丹当心中有数才对。”
他们进献些许礼物,明廷为了稳定却要倒给不少赏赐。在朝贡体系下,实质是藩属国占了便宜。
马哈茂德沙阿一时面白如纸,穷途末路的他,已经彻底乱了阵脚。倒是他身边的大臣,还有几分清醒,及时反驳道:“我们在这里,也是在为大明守卫疆土啊。”
谷大用讥诮一笑:“愿为大明守卫疆土的人多了去了,您觉得差您这一家吗?”
这已是赤裸裸的撕破面皮了。谷大用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马六甲海峡是必须要夺回的,可夺回之后还是不是你们这一家在此称王,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马哈茂德沙阿却会错了意,他们也知道大明宦官一惯的作风,到底就要拿出重金来贿赂谷大用。谁知,这位大太监却严词拒绝了,他道:“金银俗物,咱家岂会放在心上。”
马六甲君臣:“……”这是不是装得太过了。
一连被驳了好几次,马哈茂德沙阿终于打算收起过往的那些小心思,老老实实地听人家指挥安排。
谷大用这时方和颜悦色道:“我朝陛下何等圣明,岂会不知你们的难处。这些洋人打是打不退的,他们不是想和我们做生意吗?那索性由我们大明牵头,我们大大方方地和他们去做。以我们司空见惯之物,换取他们手中的金银,友邻之邦,同享富贵,这才是双赢之策啊。”
马哈茂德沙阿这才恍然,人家哪里是看不上财货,只是所图甚大罢了。一点的小恩小惠,大明早没放在眼底,他们是要直接牵头,将东西方庞大的贸易网握在手中。
这位马六甲苏丹,只犹豫了一瞬,就立刻应了下来。大明既然想要重掌海权,那就让他们来就是了。当年郑和下西洋时,都没动他们一下,更别提这会儿。一方素来有睦邻友好的美名,另一方却是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遍地狼烟,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跟在文明之邦身后做小弟,再怎么样也比给那些穷凶极恶的西洋人做奴隶要好得多吧。
收回马六甲这一战,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马六甲城的粮食物资依靠海外贸易来运输。有大明为首,马六甲苏丹四处沟通,谁还敢给这些西洋人送粮。没过多久,城中的佛朗机人出现了严重的粮食短缺,不得不派船队到海峡对面的苏门答腊岛上购买粮食。而跟随粮食回来的,却是马六甲苏丹的军队。
总督阿尔布克尔克并没有将这些马六甲人看在眼底,西洋人自恃火器威力,认为这不过又是另一次垂死挣扎罢了,但不能再因此耽搁粮食运输了。他果断选择派出舰队助战,希望速战速决。而在海外等候他们的,就是明廷和奥斯曼的海军。
大明和奥斯曼帝国的海军,都尚处于初期发展阶段,严重缺乏在外海作战的经验。然而,奥斯曼帝国的将士因信仰之故,极度仇视西方人。而大明的狼兵,则在月池的“钞能力”激发下,早已摩拳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