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救你……”
大福黑溜溜的眼珠一转,从贞筠的怀里挣脱出去,跑到门口,开始到处找月池。它也很久没见她了,它真的很想她……狗狗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想她是不是回来了,它只会一遍一遍地找,永远学不乖。贞筠望着它的背影,终于捂住嘴痛哭出声。
武定侯府中,郭聪在府里骂天怨地,废了这么些功夫,因为一个蠢货嘴上没把门的,结果就折了一个言官和一个武官了结了。李越这个王八蛋还在九边作威作福!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难办了。瑞和郡主迟迟按兵不动,让郭聪意识到,老太婆已经疯到要和李越联手了,绝对要赶在他们出手之前,将李越打下马去!
郭聪眼珠一转,急急叫来了自己的长子郭永。他道:“老太婆是要在断气前给咱们爷俩一刀了。你总不想在老子死后,混成个尺板斗食吧。”
郭永咬牙道:“那死婆子怎么还不死,爹,要不咱们干脆……”
他做一个砍头的动作,郭聪摆摆手:“太冒险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速去三官、宣府和大同,要求他们加紧上奏弹劾李越,最好能弄一群苦主上京告御状。”
郭永一口应下,即刻就动身了。勋贵这边紧锣密鼓预备着下一次袭击,而另一厢,藏春园中,瑞和郡主也正与曳夫人议事。郡主没好气道:“那个不争气的还是不肯去?”
曳夫人垂手立在郡主面前,叹道:“姑母恕罪,良儿年纪尚小……”
郡主啐道:“呸,骨头软就是骨头软,即便到了八十岁,还是个没根骨的东西。你我一把年纪还在此操劳,是为了谁?这样的大好时机,他竟是心怯了。早知烂泥扶不上墙,老身就不该管这档子事。”
曳夫人何尝不是恨铁不成钢,郭良为了不去九边,竟然以死相逼,根本不顾全家几代人多年的谋划。她哭求道:“姑母即便再看不上他,也该想想您死去的侄儿啊。”
郡主叹道:“争了这么些年,到底不好功亏一篑。我若是个男子,哪里还容得郭聪放肆这么些年,偏偏老天爷无眼,教我做个女身,还得费劲去扶烂泥。幸好勋儿还有几分聪慧……”勋儿是指郭勋,郭良的嫡子。
郡主一语未尽,突然顿住。曳夫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只听她喃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曳夫人听得暗自心惊,她近前期期艾艾开口:“姑母,您这是……”
郡主霍然抬头,她今日头上戴着假髻,乌油油得,光可鉴人,鬓边的点翠步摇颤动。她的眼睛湛湛发亮,目光仿佛要透进人的心底,她紧紧拽住曳夫人的手:“李越说得是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说,要是良儿因着替万岁办事,而遭郭聪戕害,会怎么样?”
曳夫人瞳孔一缩:“这……这怎么能行。他毕竟是夫君唯一的血脉……”
郡主喝道:“胡说,不是还有勋儿吗?”
曳夫人已然六神无主:“可,可是,他是咱们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呀。”
郡主道:“那又怎么样。他对你我,敬畏多过爱重。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隔一层。以他的才智,夺爵守爵都太勉强了,还不如来一个殊死一搏,将郭聪彻底打落。他一没,郭聪一没,轮也该轮到勋儿了。”
曳夫人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她道:“姑母,就没有别的法子吗?这孩子虽不争气,到底是……”
郡主眸光一闪:“不到最后关头,我当然也不会舍得送他下幽冥。就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曳夫人点点头,她道:“姑母放心,侄媳这就去劝他。”
瑞和郡主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她望着曳夫人的背影,思绪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母亲永嘉公主在临死之前,都拉着她的手道:“爵位……拿回……你欠……
她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咽气了,死不瞑目。而即便她这时候不说,瑞和郡主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当娘的就是这么偏心,丢了爵位,母亲不怪自己的儿子体弱无能,反而将一部分埋怨转移到了女儿身上。
自她得了郡主位后,母亲一有不忿,就斥责于她,口口声声都说,她这个郡主之位,是踩在哥哥全家身上才换来的。在母亲眼中,她的婚事,她的未来,都应该为夺爵效力。可她不甘心,她偏要嫁一个自己看中的人,即便他身份不高,可胜在英俊、听话、体贴。
在哥哥的大力支持下,她的婚事还是如她所愿,可她也因此和母亲闹僵了几十年,直到母亲病重,她们的关系才回暖。可不论她怎么照顾母亲,都只能换来一句:“你要好好照顾长房……”
因着这段往事,她对长房,如今是有怜、有爱,也有怨。郡主靠在软枕上,纱帐在风中轻舞,她喃喃道:“反正为了爵位,谁都可以牺牲不是吗?人总归是要死,干嘛不让无用之人,死得有用一些呢?娘,你说是吧……”
诸公有意除钩党
只有孬种,才什么都不行。
宣府东岳庙中, 锦衣卫旗校秦竺正战战兢兢地望着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