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心动吗?”
月池有些恍惚,她像是知道是谁,又想不真切,只犹疑片刻道:“他若肯守口如瓶,我也可纳个二房。”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忽而有怒吼声、斥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月池吓了一跳,拔腿就想逃,却被夫人拦住。她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一行笑一行道:“真真是郎心似铁。御史坚毅如此,老妇也深感钦佩。”
她拍拍手,唤出两人来。月池瞥过去,从东廊走出的是一个斯文儒生,从西廊走出的却是赳赳武夫。夫人笑道:“幽冥无长物,只有二奴奉赠。御史可都带走,亦可二中取一,唯意所择而已。”
月池见他们二人气度不凡,不由想道,身边正无人差遣,若有这样两个人在,时春也不必那么辛苦,于是她深深一揖:“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夫人笑道:“果真是好福气,竟胜过卫国公。”
她忽然伸手推了月池一把,月池冷不防跌倒,惊叫出声,这时睁开眼,才发现身处破庙之中。时春正紧张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做噩梦了?”
月池半晌方回过神来:“也算不上噩梦……”
一语未尽,就有两人将时春挤开。灰头土脸的葛林冲将上来,给月池把脉:“我的活祖宗啊,快让老夫给你看看。”
早已不复翩翩风度的张彩也忙问道:“您感觉怎么样?”
月池被这突然蹦出来的两个人惊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葛林给她去熬药,好一会儿子方道:“你们怎么来了……”
葛林欲哭无泪:“我们怎么来了?那年科考,你在乾清宫病倒时,老夫就不该亲自去!这下完了,一有风吹草动,万岁就使我啊。”
张彩则清了清嗓子,他脱口想说是自己的意思,而后又觉不对,即刻改口道:“是李阁老担忧御史,故带下官去拜见万岁。万岁听了您的病情,忧心如焚,所以差我们二人来。我们等昨日到了昌平,在各个驿站中一处处寻您,谁知都不见您的踪迹。今早我们便往居庸关方向,打算在关口等候您,谁知路上正碰上了刘公公,这才知晓您的所在。”
刘公公?月池一惊,她转过头去一看,一脸菜色的刘瑾正缩在角落里,满眼幽怨地望着她。
这都能活?想来是刘瑾坐在飞驰马车里死命喊救命,居然真叫到了张彩等人。月池嘴角抽了抽:“那些杀手呢?”
张彩道:“我们带的人不多,杀了几个,又逃了几个。”
月池深深地看向他,道:“是吗?”
张彩低头道:“御史容禀,有活口又如何。万岁虽不想您有碍,却也不愿大动干戈。我们一到,旁人自会收敛。”
月池道:“罢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诸位远道而来都辛苦了,待进了关,在下再好生犒劳诸位。”
众人都拱手称不敢。而后,他们就带了马车来,张彩和葛林主动和月池上了同一辆马车,连时春都被挤到角落中。只是几个人坐到一处,只有葛林问了几句病情后,大家就相对无言。
张彩见月池态度平淡,心中隐生忧虑,如今他要获取信任的对象又变成李越了。以万岁那日的态度,李越想换一个副手,不是同喝水一样轻松吗?他心念一动,打算另辟蹊径:“适才下官听大人似有梦魇,下官略知梦兆,大人如信得过下官,可否允下官为您解梦。”
月池微微抬眼,口若悬河的高智商人才又开始讨好她了,居然这么快就能看出,她还在为梦所不安。她勾了勾嘴角道:“那便多谢尚质了。”
语罢,她便开口只说梦入豪宅,见一端庄老妇人,得赠一文一武二仆。张彩本来就想将梦解得对自己有益,换而言之是借梦境来表表忠心,谁知他越听越神色激荡,最后竟然跪了下来:“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否极泰来,指日可待!”
月池失笑:“难不成还是吉梦。”
时春和葛林同样不解地看向他,张彩勉强定了定神:“如下官没有记错,卫国公是指唐时大将李靖。相传,李靖寒微时在山间迷路,误入龙宫,助龙母行雨后,被赠二仆。一仆是笑脸文士,另一仆则是怒脸武士。李公因想自己以打猎为生,于是要了武士。谁知,他离开龙宫后,紧随其后的仆人竟然不见了。而后几十年,李公统帅大军,战无不胜,功盖天下,然而却始终没有做到宰相,就是因他没有取悦奴,只得怒奴。”
时春笑出声:“这是何说法?”
张彩笑道:“世言:‘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这就是东廊和西廊的寓意,而所谓奴仆,实际是指臣下之象。李公只得其一,故而只能于军功有所造就,若是二奴皆取,只怕就会……位极将相。这才是,夫人所言,您胜过卫国公的寓意呐。”
何曾吹落北风中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听了有鼻子有眼的一番话, 时春与葛林皆是一脸敬畏和叹服,月池在愣了片刻后,却是不以为意。她笑道:“起来吧, 以我这身子骨, 上战场还不够挨人家一下的,还谈什么战功。尚质怕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