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心元不死。平生让国心,耿耿方在此。【1】”
这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说到动情处,李东阳也滚下泪来:“可惜天妒英才,先帝英年早逝,老臣苟活于世的唯一之愿,就是遵照先帝的嘱托,好生辅佐圣上。臣虽然鲁钝,可忠君之心,天地可鉴,扪心自问,未曾有一事对不住万岁。万岁何以对臣如此戒备,连一句实言都不肯相告?”
朱厚照眼看他白发苍苍的模样,也觉心酸,仔细回想,李先生的确待他不错。可惜,他的位置太高了,他不能事事同他掏心掏肺,不过泄露一星半点,还是可以的。
想罢,他亲自扶起李东阳道:“先生言重了。勋贵外戚依仗权势妄为也非一日两日之事。朕也是小惩大戒,以免他们无法无天。”
李东阳长叹一声:“可如今,局势只怕已不在您的掌握之中了。”
他先将牵扯出长宁伯等人的事说了出来,道:“若只是如此,倒也无碍。可三法司颇有刨根问底之意,想对京营之弊出手。这可不是小事了。一来万岁初登大宝,仅有名分之尊,却无功绩傍身,一旦众人群起上奏,您当如何是好。二来秋季边军和京军的轮换之日已近,万一军中将官心生不满,趁机哗变,岂非是多生事端。三来兵事千丝万缕,又岂是一朝一夕能理清的,与其匆匆而为,不如思虑周全后,再慢慢施行。”
听到涉及军队时,朱厚照就是眉头一紧,待听到将官哗变时,他就更是担忧了。他在殿中踱步几圈道:“多谢先生教朕,险些惹出大事来。朕现下就叫三法司过来问话。”
李东阳欣慰地点点头,两人正说话间,忽有太监来报,居然又有人到大理寺去告状去了!
即便在现代社会,民告官都是罕见,更何况是在此世。寻常百姓连九品芝麻官都不敢开罪,怎敢去找皇亲国戚的麻烦。李东阳下意识地看向朱厚照,朱厚照忙不迭地撇清关系:“不是朕!”
这还真不是他,实际上,月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