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语青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不记人长相的脑子,看谁都眼熟
祝却瑢被当着外人的面揭短,伸出两指捏捏付语青的鼻尖:你啊
对了老婆,你有看见我师母吗?付语青握住祝却瑢的手问。
你师母又是谁啊?祝却瑢无奈道。
哎呀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找吧。付语青是个急性子,作势就要跑开。
祝却瑢赶忙拉住她:别跑丢了,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放心吧。付语青被祝却瑢扯回来,用食指在自己和祝却瑢的唇上分别印了一下: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那麻烦迟小姐了。祝却瑢还是不放心,转而对迟昕嘱托。
这个称呼不对~迟昕尚未来及应声,付语青便纠正她。
那麻烦迟老师?祝却瑢依着自家爱人的意思改口。
迟昕哭笑不得,等祝却瑢走后才对付语青道:私下喊我老师就算了,怎么还逼着你爱人这么叫我?
说起来,祝却瑢还是魏京岚的朋友,能被邀请来游艇会,身份自然不低,还是岚岚的朋友,叫她迟老师总觉得怪怪的。
那有什么,您本来就是我老师,瑢瑢随我称呼也是应该的。付语青解释了一句,又道:走吧老师,我们去找师母去。
游艇会的场地很大,分了好几个功能区。迟昕和付语青逛了半天,才顺利回到主会场。
付语青一直没寻到目标,显得有些泄气,叉着腰:老师,您说师母不会半路爽约吧?
她之所以这样肯定魏京岚会来,也是听祝却瑢提起。
今天看似是普通的企业与当地政府合作的剪彩,实际却是祝却瑢姐姐正式恢复掌权的象征。
京城这几位平辈也会悉数到场为祝却瑢的姐姐撑场面。
据祝却瑢说,这四大家族看似井水不犯河水,背地里关系却很稳固,即便在小的产业上有竞争也是各凭本事,不会伤了彼此的和气。
所以付语青推测,既然魏京岚代表着崔家和魏家两个家族的势力,必不可能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失约。
没道理的,她们几家一向同心协力,合作共赢,师母不来说不过去啊
迟昕听得云里雾里,却没投入过多的好奇心:没关系,本来相见也是要看缘分的,我再找其她的机会就是了。
付语青不死心:老师先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问问瑢瑢。
话音刚落,人已经疾步走出几米远。迟昕被她这毛毛躁躁的性格逗得一哂,再抬眸,却见一群保镖开路,中间围着二人。
为首的面上挂着三分笑,眉眼清肃却亲和,那人腿脚似有不便,行路迟缓,手上握着白金手杖偶尔支撑,顶端凤凰展翅,翩然欲飞。
身侧那位则身着一身矜贵却不喧宾夺主的设计感十足的驳领西装,她身形挺拔,淡紫色的镜片下凤眸端持沉冷,薄唇微抿,唇角略略翘起一点弧度,精致的姿容上一派苍云映雪之色,谦恭中不失气度,也自然而然地现出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感。
迟昕远远望着那人与别人谈笑风生,不经意间露出一节藕白的手臂。
她今天没有戴手表,皓腕间只挂了一串品相稀有的白奇楠沉香珠,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捻起。
那是一双白皙灵活指节分明如的手,如静立于蘸碧间的白鹤,本该是在诡谲的商场之中挥斥方遒,却在不为人知的两年纡尊降贵,每日只仔细地为迟昕系上精巧的衣扣。
耳边不知怎的便静了一瞬,迟昕明白,这样的场合才是那个人最游刃有余的,于是想要靠近一点的步伐无论如何都迈不动分毫。
她的妈咪尚且能在迟家困苦时为她妈妈排忧解难,而自己能为魏京岚做什么呢?
她除了打扰她,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样远远地瞧着她也好,既成全了自己隐秘的欢喜,又不至于给魏京岚徒增困扰。
晃神间,自魏京岚身后跟上一人,亲昵却不失礼数地挽住魏京岚的手臂,对为首的主人家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魏京岚在她面前似乎放松了一点,唇角的弧度稍扩,为二人作介绍。
本因见到魂牵梦萦的人的那颗活跃的心蓦地漫上一股酸楚。
迟昕向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心口,眼睛却不争气地继续将几人凝着。
老师,那是不是师母啊?付语青不知何时从迟昕身旁冒了出来:师母与从前真的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迟昕明知故问。
她当然晓得现在和魏京岚之间存在多大的差距,只是还是想要清醒地听别人再说一遍。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她与魏京岚之间,隔山断海,再无可能。
嗯怎么形容呢?付语青没有理解迟昕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回答:感觉师母现在与人的距离感很重,任何人都触及不到她分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