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我不会跟你在一起。家族上的生意往来都是我妈妈在管理,我从不掺和。
另外,我最近真的很忙,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后来阮忻意倒是识趣,没再来打扰迟昕,郝然也便没有将之前国外的事情特意提及。
如今迟昕问起,郝然才又想起来,迟昕还不清楚魏京岚的身份。
然然?迟昕出声将郝然飘远的神思拽回来。
还是我来说吧。罗钰叹了口气,将话题揽过:昕昕,之前在v家盛典帮你的不是阮忻意而是小魏,她是whape的主理人。
迟昕怔愣好一会儿,才问郝然:这事你一早就知道,对吗?
郝然点点头:那时候是我给岚岚打电话求助的。
钰姐呢,什么时候知道的?
罗钰:盛典结束之后,回酒店那阵。
迟昕面上没什么变化,只平静地道:原来又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不止是被蒙在鼓里,还在心里狠狠记了魏京岚一笔,连她被自己负气连累进医院,都没能去关心她一句。
郝然主动解释:那时候你和岚岚在闹分手,岚岚大概是怕你脾气倔上来不肯接受她的帮忙,所以让我瞒着你
迟昕没再深究,转而问:那今天这位粉丝呢?
罗钰赶忙澄清:今天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郝然也跟上:昕姐,今天的事我们确实不知道。
我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迟昕望着她二人这草木皆兵的模样,苦笑一声:我只是
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挺不识好歹的。
罗钰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昕昕,你们之间不是身份造成的误会,而是感情上不平等。没有人能一味付出,也没有人能只在感情中贪图索取。即便你们顺利订了婚,没有爱情的婚姻也走不长久的。
她说完,车内便安静下来,料想的反驳迟迟未出现。
窗外夕阳渐落,透过贴了车膜的玻璃闪过变了本色的光晕。
迟昕手指点在车窗上,想着什么出了神。
昕昕?罗钰唤了她一声。
迟昕微微侧过头:我知道。
她曾经对没有爱情的婚姻嗤之以鼻,却在不知不觉间也学会用利益权衡婚姻,如今,在魏京岚这里栽了跟头,才察觉自己走了弯路。
可哪怕只谈利益,她都没能还给魏京岚,她自认对别人不曾亏欠,却在这两年欠了魏京岚良多。
思及此,迟昕重新将目光回归到车窗上。
暗色的车膜将云霭与晚霞虚构弱化,让那即将逝去的温暖转化成另一种不清晰的模样,迟昕干脆闭上眼,单凭触觉来感受。
阮忻意借着whape的光,找我替她朋友要了首歌。她淡淡地陈述事实。
身为迟昕的经纪人,罗钰最是清楚迟昕歌曲的价值,瞪大双目反问:你免费送给她了?!
是。
罗钰捏捏眉心,见迟昕还有话要说的模样,便没再苛责。
可迟昕根本无意计较这个,继续道:但这次粉丝的事,v家盛典借礼服的事,岚岚帮了我这么多,我却没能回馈她任何。
有些人在的时候润物无声,失去的时候才暴露阵阵隐痛。
魏京岚从不强调付出,迟昕便当作理所应当,甚至一度为自己找到这么一个贴心的生活助理而窃喜。
到如今,戒指,手表都被魏京岚退了回来,除此之外,她也未再给过魏京岚什么。
钰姐,你说,我该怎么还给她呢?
未等罗钰回答,迟昕便自说自话道:还不回去的。
whape的主理人,崔家和魏家的掌上明珠,唯一的继承人,回到了自己位置的魏京岚还缺什么?
连迟昕自认能给的,对魏京岚病症上的帮助,都被魏京岚明确拒绝。
前排的郝然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明明辜负了别人却幽怨的模样,早干嘛去了?!
昕姐,有些事就是有时限的,您以前能给的时候吝惜甚至不屑一顾,如今再想还,自然还不回去啊。
她这话语气委实有些冲,罗钰戳了戳她对她使眼色,示意她别再多说。
谁知迟昕今天破天荒地再一次附和:你说得对。
见都见不到的人,如何能还呢?
可命运总是在迟昕准备放弃的时候又给她一点难以预料的转折,迟昕万万没想到,会在云城的山区遇见最近在她脑海里盘桓不去的人。
彼时,那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端着画板,和学校里的孩子们坐在一块写生,目光里盛满令迟昕熟悉又酸涩的柔和。
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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