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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事(2 / 3)

吊了车尾,于是拧巴起来,这几天晚上都自己躲进阁楼复盘。

黑子这步腹背受敌,不好走,聂宝言抠了抠指甲盖,全无兴致:“不吃了。”

聂泽元叹气:“三之六,双飞燕。”

她猛地起身,“砰”一下磕到门梁,顾不上疼,连忙捂着脑袋开门:“好招,你怎么……”

“最后那场比赛我看了。”聂泽元轻笑,“我早说过,你太急功近利,不适合下围棋。”

聂宝言不满,嘴硬道:“少得意,我又仔细想了下,白棋反手一个打吃就活不长了,华而不实。”

“那你说怎么走。”

她背过手,来回踱了几步:“我这不是…正想着嘛。”

聂泽元挑眉:“围棋死活精讲79期,第10页,第2道。”

她眼神一亮,作势就要去找。

“不在书房。”

“在哪?”聂宝言着急。

聂泽元捏了捏她的脸:“先吃饭,听话。”

……

混沌且模糊的杂音瞬间被掐断,石羚倏地睁眼,宛若溺水得救,大口喘气,太阳穴突突跳得她差点不能视物。

没等她吱声,旁边的白大褂转头,眉毛一挑,眼底带着几分审视:“醒了?”

“……”

宋璋圆润的上庭轻耸,啪嗒啪嗒摁了几下圆珠笔:“看来你还没吸取教训。”

说话间沉之桃捧了壶热水,推门进来,瞧见人醒了,惊喜万分:“小乖!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你叫我小乖?”石羚眉尖一抖。

沉之桃眼圈发红:“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小乖是你的小名啊。”

她张了张嘴,有口难言。

“下周再来复查下ct,如果后脑的淤血扩散就危险了,多休息。”宋璋叹气,“我还有个手术观摩,其他的晚点再说。”

沉之桃目送他离开,安慰石羚:“别多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再睡会,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她脑袋昏昏沉沉,长长吐出浊气,侧躺回去,复盘起这些天的经历。

半月前。

她人还在新西兰,受新冠影响,国际航班管制严苛,加上河州银行的案子搁浅,索性休了长假。

农场连续两月没下雨,让人恨不得一头扎进克鲁萨河,好享受自然之水的洗礼。

指缝沾染汗渍,摸着头发手感又黏又干,不大好受,她摁下接听按钮:“是我。”

“宝言,先生出事了……”

福姨要她快点去滨海,具体的,通话里不方便传达。

随意收拾几件衣物,订了最近一班飞机回国,落地便按照口信打车前往中心医院。谁知道中途冲出辆失控的大巴,司机来不及躲避,娇小的铁皮盒子瞬间被挤压变形。

然后这件事就开始变得不受控了。

她莫名其妙变成另一个女人,脑部ct诊断结果为间歇性失忆,加上右腿轻度骨折,前几天基本下不了床。?刚才这两人都是石羚的好友,对她倒是情真意切。

本来无暇思考当中的玄幻离奇,只着急养伤,如今来看,聂宝言真真切切是死了。

那她呢?她现在又算什么?

是聂宝言还是石羚?

病房朝南,窗台摆了几盆水仙,时节刚过,水中沉浮着棕褐色球茎。

说来诡异,这石羚是个律师,不仅和她算半个同行,而且同年同月同日生。

玻璃锃亮,倒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庞。轮廓圆润,嘴唇单薄,唇角弧度微微朝下,露出两颗兔牙,稍显幼态,眨眨眼,右颊有枚棕色小痣跟着浮动。

完全找不到聂宝言的影子。

真见鬼。

滨海政法大学。

石羚不陌生,慕时华在国际法学院教了十几年书,这里也算她的第二母校。

周六,大路上学生不多,沉之桃骑着小电驴悠悠转进明法楼c栋。

沉之桃长吁了口气:“赶上了,邢教授办公室在三楼,快上去吧。”

“邢教授?”石羚问。

“这位邢教授可是滨政大最年轻的老师,如果能做他的助教,往后大有办法翻身,好好表现。”沉之桃边说边替她解开头盔扣子,语重心长,“四大行排挤你又怎么样,本事是别人拿不走的,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石羚跟不上她的逻辑,所幸楼里及时出来个女人,烫了大波浪,嘴唇涂得嫣红,探头探脑地打量两人:“来面试的?”

沉之桃推了石羚一把:“对对,林老师是吧,我这位朋友要面试。”

“面试?”

“动作麻利点,邢教授下午还要出差,你们应该提前到的。”林越翻着白眼催促道。

沉之桃点头哈腰赔笑脸,一边用眼神暗示她机灵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石羚只好暂且按捺下万般不解。

“你的简历我上周整理过,说实话学历一般,好在有些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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