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思索良久,终究解释道:“若是不收好,碎了就?卖不上价了。”
这?话一出?,梁芙君微微怔愣,眼角眉梢总算多了些许笑意:“原来是想着拿去抵卖呀,那手镯的成?色还?可?以,确实能换不少钱。”
她话音又是一转:“本宫送你的那只?手镯……”
“那当然是不能卖的。”韶音道,“奴才喜欢那只?手镯,已?经放在屋子里好好珍藏,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戴在身上。”
梁芙君心里彻底舒坦了:“起来吧,一直跪着做什么,本宫又不罚你。”
韶音起来后,她勾了勾手指,让韶音来到自己面前:“过来让本宫再看看你手上的伤。”
韶音几步上前,伸出?受伤的那一只?手。
她皮肤本就?白皙,手指更是如葱根般瘦削细长,一双手长得极为好看。
此时手背上染上一片绯红,更显得皮肤白嫩,只?是那几颗水泡,在她如此娇嫩的手上有些触目惊心。
梁芙君握着她的手,看她手背上的水泡,轻声嘟喃:“也不知皇后拿过来的这?药有没有用。”
她没有给韶英换药,她嘴上虽然这?般说,心里也知道,皇后给的药没有什么差的。
她指尖轻轻抚摸上通红的水泡。
“嘶——”韶音没有想到贵妃会?这?样?触碰自己的伤口,下意识呼了一声痛。
梁芙君抬眼看向韶音,眼里却闪过一丝恶劣的兴味:“你说,本宫若是让你伤上加伤,若是戳着你的伤口,让你痛到骨子里,你是不是会?一直将本宫记在心里?”
“这?样?就?算你去了珍妃的宫里,只?要你看着这?手上的伤口,日日夜夜,脑子里想的也肯定是本宫。”
韶音更冷了。
这?贵妃果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比皇后还?难相处。
这?是人说的话吗?
面对?贵妃甚至称得上是变态的言论, 韶音只能低头表示臣服。
但是对?她来说,并没有完全将后宫这些娘娘放在心上,她们之间?不平等的关系, 让她无法以平等的态度与她们相交相处,这些娘娘对?她来说, 永远都只是主子?。
用她现代?人的思想,更多的是将这些娘娘当作自己的老板或者领导,且是那种不能够违抗的老板或者领导。
于是她低着头说:“奴才怎么敢忘了娘娘,无论如何?,奴才心里永远都有娘娘的位置, 奴才也谨记, 娘娘是奴才的主子。”
梁芙君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说的这些话,她眼底仍旧闪过森冷的目光:“你最好说的是真的,本宫可从未处罚过你,本宫希望不要?挑衅本宫, 否则你会后悔, 甚至后悔进入宫里。”
韶音连忙说着怎么敢。
她却已经在思考,要?如何?才能从这宫里逃脱。
虽然现在找不到?机会,总有一日她能够得偿所愿。
梁芙君妩媚的面容带着阴戾的目光,神色冷如薄刃:“既然如此,便回去?休息吧。以免你在珍妃宫里当值, 太过疲惫,疏忽了?什?么, 惹了?她生气。”
她最后也不忘记给苏珍妃上眼药:“杨钰珍这个人看?似温和, 可这是不好惹,你在她宫里待上一日, 就能知道,本宫才是这宫中对?你最好的人。”
韶音连说自己当然知道贵妃娘娘是对?她最好的,不多时便离开贵妃的宫里,回了?宫外的宅子?。
直到?她坐上马车,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宫里谁都不是好惹的。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玉镯子?,还真想将这镯子?拿去?当了?。
这些金银首饰,只对?那些有钱人来说,才是戴在身上看?着舒心的,对?于她这种靠着月例银子?过活的,把这些首饰拿去?卖了?,才是最好的归宿。
有什?么比得过手上握着的金银呢。
可韶音却如何?也想不到?,就算回到?宅子?里,也不得安宁。
她刚进入宅门,皇后娘娘给她买的那个小丫头,便上前来对?她说:“韶公公,夫人来了?,正在正厅等着你呢。”
夫人?哪个夫人?
直到?韶音看?到?人,脑海中闪过一些被深藏的记忆,这才反应过来,是原主的母亲。
韶夫人看?见自己的孩子?穿着太监的衣裳,眼底闪过无法掩饰的嫌恶。
她这个女儿长得格外美丽,求娶的人家也很多。
但婚嫁本就讲究门当户对?,她们家门第一般,求娶的人再多,也无非就是同样门第的官员。
官职稍高些的,或在朝中掌握政权的,只愿让她女儿成为妾室。
成为妾室,手上能掌握什?么权势资源,还不是要?靠着家中的老爷和主母手里漏一些,才能够帮扶到?家里。
若是给皇帝当妾室就不一样了?。
若还能够给皇帝生下一儿半女,他们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