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带了新的裹胸布过来,却?难得?能够像现在这?般放松,想了想,只是在身体上虚虚缠了一下,再穿上干净的太监常服,又将湿漉漉的头发擦了擦,在头顶绑了个丸子?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再用?炭火烘干。
她如此放松,是因着这?池子?离她所住的地方并不远,大致五十米左右,不多时就能走回?去。
且这?么晚了,古代照明全靠灯笼,光线昏暗,这?一路上也不会遇到什么人,她便放松了些。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被珍妃堵在墙角的地方。
当她被人叫住时,下意识回?头,看见了珍妃。
她想立刻离开,却?已经?失去了离开的最好机会。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就忽然看见了她,又将她喊住了。
雪花又开始纷纷飘洒落下,四周被染上一层白?。
空气很是寂静,只有风雪以及珍妃娘娘鞋子?踩在雪上的声音。
韶音的心?脏好似也被她一脚一脚踩过,一颗心?在胸腔扑通直跳。
她看着珍妃娘娘一步一步走近,甚至怀疑她是否也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珍妃名叫杨钰珍,父亲在内阁,兄长在刑部。
她就是刻意在堵韶音。
白?雪映照着灯笼的烛光,昏黄的光亮反射在杨钰珍脸上,映衬着她眉眼越发温柔和婉。
她长得?极为?好看,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轻细温和:“这?么晚了,怎么还未回?去?”
韶音说:“奴才这?就要回?去歇息了,深夜天寒,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吧。”
杨钰珍却?上前两步,抬手想要触碰韶音的头发:“你怎么没有烘干头发,就从温泉池子?里?出来了?如此冷的天气,你就不怕这?头发在你头上结成冰?”
韶音心?里?正吐槽,你早些放过我,我早就回?去烘头发。
却?又见杨钰珍视线逐渐下移,温柔的眼里?浮现出明显的狐疑:“你的衣裳是没有穿规整吗?怎么看起来和白?日里?不一样。”
她甚至缓缓落下指尖,指着韶音的胸口?:“你是将什么东西揣在了衣裳里??”
韶音心?脏跳动?的声音更加剧烈。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她的裹胸没有裹紧。
原主的胸围并不算小?。
韶音立刻含胸,甚至慌张到眼神乱落,压住自己?的呼吸,可是白?色的雾气却?还是那样慌张的从她口?中溢出,她慌乱解释:“是奴才想着尽快回?房间,所以没有穿好衣裳,在娘娘面前失礼,奴才该死。”
说完这?话,她立刻就要跪下身。
她知道自己?跪下后,只要弓着腰,就更看不出来了。
杨玉珍却?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要跪下,这?样的天气,跪在雪地里?,若是受了什么伤害,那可得?让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心?疼呢。”
“再说我也不是那样刻薄的主子?,哪里?动?不动?就跪的。”
她说着这?话,却?离韶音更近了。
两人相隔仅仅一尺,甚至是呼吸可闻。
韶音想着要赶紧让她回?到她的厢房,她也得?赶紧回?去,不能让珍妃娘娘发现什么破绽。
却?不想方才借着扶她,握着她手的珍妃忽然说道:“你的手怎如此之小??看着与女子?的手并无差别。”
话落她又笑了:“还有你这?衣裳没有穿好的样子?,若你要跟我说,你是一个女子?扮作太监,我都会相信。”
韶音脸色霎时一白?,指尖也微微颤动?。
她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满脑子?都是恐慌。
难道珍妃娘娘当真发现了什么?
就是因为?她此时露出了马脚吗?
此时,偌大的行宫里?,就好似只有她们两人一般。
纷纷白?雪落在两人身上,微风卷着雪花,从两人身边拂过。
杨玉珍眼底满是笑意,好似春风拂过。
她甚至微微偏头,想看韶音低头时的表情。
感受着手掌中柔弱无骨的韶音的手,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惊慌失措,眼底笑意越发浓郁,声音也越发温和,好似很心?疼韶音,将她捧在心?尖上。
“我瞧着你好似有些冷得?发抖了。”她轻笑着说:“你可莫要把我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我就只是与你说句玩笑话,并没有说你是个女子?的意思,可千万别伤了你的心?。”
韶音趁此机会挣脱开杨钰珍的手,后退一步:“奴才不敢,娘娘此时天冷,娘娘早些回?去吧。”
杨玉珍的目光又在她胸前兜转了一圈。
意味深长笑着离开。
未曾想过,这?韶音还真是个女子?,且身段如此之好。
若她身着女装,这?后宫不知有几人能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