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闺女是什么时候学会阴阳怪气的?
“咱闺女学坏了。”等到看着宁荞上车,宁致平摇摇头,对爱人说道。
“我倒觉得,咱闺女是越来越有主意了。”常芳泽说。
“那可不?我闺女是京大的大学生,哪能没有自己的想法!”宁致平立马接话,顿了顿,又一拍脑门,“有一件事,我忘记催她了。”
“你闺女是大学生,让她怀着孩子去念书?”常芳泽斜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宁致平傻了一下。
常芳泽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随他们去吧。”
宁致平叹气:“江珩都快三十了。”
“他都不急,你急什么?”常芳泽反问。
宁致平:……
媳妇这话说得不太好听,潜台词莫非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是老丈人,他不要面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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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火车上,宁荞靠在窗边,期待着时间赶紧过去。
她手腕上的女式表,是江珩送的,过去每看一回,心底就多一分甜蜜,但现在望着秒针,却觉得度秒如年。
她盼着早点知道江奇的高考成绩,好不容易到了京市火车站,坐公交车回北城军区家属院。
现在和住在海岛时不一样了,到了火车站不用转船,来回省去不少时间。宁荞随身带的行李不多,几件衣服直接就搁娘家,下回回来再穿,此时她提着行李,赶到大院门口时风风火火的,果不其然,整个大院里的军属们,都在讨论高考成绩公布的事。
大院里的人还想问问宁荞当时填志愿的问题,只不过见她行色匆匆,没好意思拦着。
等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才忽地有人问了一嘴。
“他们家老三考得怎么样?”
“一早上没出门,是不是没去看成绩?”
“我看他们家老四骑着自行车出过门了,刚才没顾得上问。”
宁荞打开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
江奇坐在电视机前,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按键,迟迟没收到电视信号。
而江果果则在饭桌前温书。
“江奇。”
宁荞的声音响起时,江果果立马放下笔回头。
“小嫂子!”
江果果欣喜地迎上前。
宁荞问道:“果果,你三哥早上去看成绩了吗?”
“没考上。”江果果说。
宁荞怔了一下,走到江奇面前。
江奇还在研究电视机按钮,神色专注。
“没过线。”他平静地说。
宁荞坐到沙发上。
江奇和江果果看起来都是神色如常,不失落也不沮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他之前,分明也对高考非常重视,付出过一定的努力,就连高考前一天的晚上,都还复习到深夜,催着都不愿意去歇着。
“江奇,你真没考上吗?”宁荞小心翼翼地问。
江奇抬起头:“小嫂子,你觉得我有实力拿这事开玩笑吗?”
也不怪宁荞问好几回,毕竟拿考试成绩开玩笑,这都是他们的老把戏了。
最早的时候,江果果考了全班第八,拉着小嫂子去班主任那里,古灵精怪地装出可怜巴巴的黯然神情,等成绩揭晓时,捂着嘴巴乐开花。
后来,江果果又试了好几次,逐渐骗不到小嫂子了,就由江源顶上。江源考上公安学校时,也同样淡定,瘫在沙发上不愿意起身,直到小嫂子苦心安慰,才从身后掏出一张录取通知书。
每到这个时候,宁荞总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还以为,这回也是同样的把戏。
然而这一次,江奇是真没考上。
江奇的基础确实薄弱,虽在最后关头奋起直追,可落下的功课,哪里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补上的。
他没考上,神色蔫蔫儿的,电视按钮旋了好几回,始终没见到画面,便关了电视回屋。
见他关上房门,宁荞小声问:“你三哥早上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吗?”
“三哥早上刚醒来的时候还乐呢,哄我去给他看成绩,还说如果我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就带我去买糕点吃。”江果果说,“我一个人骑车去的,在大红纸上找了好久,压根没见到他的名字,回来跟他一说,他就不出声了,直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
宁荞和江果果一起坐在饭桌前。
她俩都托着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嫂子,咱俩今晚是不是没饭吃了?”江果果问。
宁荞揪了揪她的鼻尖:“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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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是晚上回来的。
这两天在邻市参与的会议,是部队领导临时通知的,他心里记挂着高考的事,回来时下车就先去看过线名单。江奇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名单上。
不过好消息是跟着坏消息来的。
一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