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闺女。可她走的时候,江珩已经十五岁,相片中他长大后的模样,沈华琳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沈华琳拉着宁荞,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您来找我,是想向我打听他们的近况吗?”宁荞问。
沈华琳慌乱点头。
邀请宁荞来家里吃饭,是为了和她打好关系。沈华琳上了年纪之后,愈发想念自己的亲生子女们,她知道只要尽力找,应该能联系到江老爷子,可老人家对她,必然不会有好脸色。
然而宁荞不同,以她的性子,不至于让自己难堪。
“您闺女在宿舍里,这两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是去看看她吧。”
沈华琳被宁荞的言辞所刺痛。
虽然宁荞的语气并不激烈,可那声“闺女”,却让她不得不想起当年自己为了逃避现实,决然进了崔家大门的往事。崔妙妙是她的“闺女”,崔沛是她的“儿子”,至于江家人,她早已与他们再无瓜葛。
“你这是帮他们拒绝我了。”
“我没有资格帮任何人做决定,沈阿姨。”
沈华琳的眸光黯淡下来。
其实说起来,她是宁荞的婆婆,但一句阿姨,直接将她们的关系拉远。
沈华琳知道自己很难从宁荞的口中探听孩子们的事。
她低垂眼帘:“我先上去看妙妙。”
沈华琳进了宿舍楼,宁荞便独自在楼下踱步。
其实她对沈华琳究竟是什么看法,并不重要。实在没法给好脸色,主要也是因为深知江珩和弟弟妹妹们受过的伤害。
先不提江珩在看见那本日记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怔然,光是想起江源、江奇和江果果从小到大受的委屈,宁荞的心情就无比复杂。
宁荞是江珩的妻子,是弟弟妹妹们的小嫂子,自然而然地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问题。
沈华琳柔弱,可她孩子们更加弱小。
宁荞不当中间人,只是将这件事告诉江珩。
她确实没有资格帮江珩以及弟弟妹妹们做任何决定。
宁荞在宿舍楼底下待了一会儿。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准备上楼。
有人跑上前,语气轻快:“你是宁荞同志吗?你的信。”
跑上前的,是两个女学生。
她俩都是笑脸迎人,将信递给宁荞之后,立即转身就跑,跑远了还捂着嘴偷笑。
宁荞看一眼信封上自己的名字,是江珩遒劲有力的字迹。
她立马欣喜地打开。
信件都是统一寄到京大的收发室,偶尔会有同学拿错信。
估计这回也是一样的情况。
宁荞坐在宿舍楼不远处的花坛,抽出信封里的信。
这些年,她写过上百封信,也收到上百封信。
但仔细想一想,却没有收过江珩给她寄的信。
五年间,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一起,就算有分开的时候,也是他出远门出任务,很难有机会给他写信。
隔着电话线沟通,与通过信纸上的文字沟通,显然是不一样的感受。
她静静地看着每一个字,仿佛这每一个字,都诉说无尽的思念,可实际上,都只是最稀松平常段落。
江珩提起自己去苏省接新兵,又提起回到军区大院之后岛上的种种。
宁荞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反反复复地看,眼底染着笑意。
在信的末尾,江副团长用真挚地书写自己的想念——
想立马出现在她面前。
宁荞摇摇头,在心底嘀咕着。
吹牛。
可忽然之间,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宁荞下意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