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明夷?”
赵明夷没有说话,很快她的脸便模糊起来,黑暗中只有她的眼睛在发亮,像是很远地方的灯光,随着这灯光越来越亮,我艰难地睁开眼,赵大有和她姐有几分相似的脸几乎是怼在我眼前,她浑身湿透,气急败坏道:“冯默你吓死老子了知不知道!在海里一声都不吭就沉没了!你要是没了我怎么跟我姐交代?”
我的右手剧痛,心里却想这丫头还是不够了解她姐姐,赵明夷要知道我去陪她大概还是会高兴的,说是让我回去,但明明到最后都没有把我推开。
“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我爸交代吧?”
在被推进急救室之前,我的脑袋里迷迷糊糊地想起另一桩麻烦事,赵大有脸色一僵,我看着她勉强地笑了一下:“要是让他和我妈知道这些事,你和赵无妄就他妈死定了,我会让你哥吃火锅底料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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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跑完啦!
。 钱苗·★
我最终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虽然当天晚上就醒了,但是肘关节骨折,打上石膏之后赵大有还不放心,强行叫我在医院留看,这么一呆就是两天。
据医生说,我的肘关节属于尺骨冠突粉碎性骨折,后来想想,估计在我击打钢化玻璃的前几下就已经断了,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又将四角都敲了一遍,最终生生把玻璃敲碎了。
出院的当天,赵大有请我和乌那格吃饭,因为我的右手不方便,她一个劲往我的勺子里夹菜,边夹变说:“得亏了海边有人发现海钓船爆炸,来了人救我门,要不我根本不会发现你已经沉海里去了冯默,你以后真的得好好学学游泳,不行就来找我,我给你当教练,保证你半个月就能上嘉陵江里捞王八。”
我翻了个白眼,艰难地把勺子里的东西吃了:“我把你一边胳膊打骨折了你去游试试?来个奥运冠军他都游不起来。”
赵大有瘪瘪嘴,在这个事情上她自知理亏,毕竟我们三个人当中就属我伤得最重,赵大有除了腿上轻微的烧伤基本没事,乌那格也就是因为晕血短暂地昏了一两个小时,醒来之后也还是活蹦乱跳的。
乌那格坐在我旁边专注吃西红柿炒蛋,沉默了很久才说:“钱苗的尸体好像都给烧没了,那天做笔录的警察说,只找到一点残肢。”
“求仁得仁,她就算活下来也很难走下去,她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安德瑞想要研究海罐头,把她当做一个初始样本。”赵大有淡淡道,“那个杨队长之前打电话来,说鉴于我们在这次事件里的突出贡献,可以让我们看一下他们后来在安德瑞那里找到的零号样本的资料,一会儿下午我们去派出所看复印件。”
这顿饭的后半程,乌那格一直吃得很安静,事实上在那件事之后他的话就一直很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世终于大白,这个小子每次说起这件事,脸上的神情都有点恍惚。
晚些时候,我们在普陀区公安分局又见到了之前见过的杨安国队长,之前龙女号的案子也是他负责。在海钓船出事之后,赵大有当天晚上就在笔录里将整件事的渊源都同杨安国说了,他们本来只是以寻衅滋事抓捕了一些安德瑞渔业的人,结果在听了赵大有的描述后,这些人牵扯到的事却远比他们想的要大。
杨安国看到赵大有先和她握了一下手,脸上有些歉意:“没想到这个盗捞团伙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发现,23年前的事情我们这边也一直还有刑警在跟,但苦于一直没有找到遗体并且没有生还者所以推进得很艰难,多亏了你们,这下终于把当年跃进号的谜题解开了。”
他拿出一份资料的复印件交给赵大有:“我之前听说在火灾里死亡的那个女人和你们很有渊源,她没有亲人,我们也对她的身世做了一定的调查,这是我们的一些调查结果,你们作为当事人应该是有知情权的。”
赵大有谢过杨队,我们很快就在附近的海边上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打开了这份文件袋,在里头放着的是一份钱苗的个人资料以及在安德瑞公司里寻获的零号样本的复印件。
根据普陀区刑侦大队的调查,钱苗出生于1995年春天,家庭地址则是在岱山,估计应该是根据钱东和马淮丽的住址来的,照片上的钱苗显得文静又淳朴,这么一看,眉眼间还隐约有几分像是之前老照片上的门德。
“现居住地不详,据安德瑞海洋渔业的海员交代,经常性离开,回来时便会住在船上,性格十分腼腆,很少同人说话,但对负责人宋玲十分恭顺,两人有时甚至像是母女。”赵大有看着资料上的记录叹了口气,“钱苗应该是在安德瑞的船上长大的,她从一出生就落入了安德瑞的人手里,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想要拖着所有人一起下水的心思。”
乌那格自从开始看那份零号样本的复印件就没再出过声,我看他的脸色太差,直接把复印件拿了过来,乌那格却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