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这根断指的故事比较复杂,也没法和乌那格说,我又问道:“你住哪儿,明天早上很早不要睡过啊。”
我这么一问,乌那格脸上的表情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我意识到有问题:“怎么了?”
乌那格捏着手指,纠结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小声道:“早上我想住到,那个岛上去,把东西拿出来了,后来钱丢了,还有师父给我的钱。”
我这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小萨满哭成这样,结果不但是我给他的钱丢了,连他原来带的钱也没了,我叹了口气:“那你的行李呢,没丢吧?”
“放回住的地方了,应该要找警察,但,但是”
乌那格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大概是第一次在外头受这种委屈,我生怕孩子一会儿又跟早上一样开始嚎啕大哭,摸遍全身好不容易才摸出一条软不拉几的口香糖来:“这样吧,反正我的酒店开的是标准间,我又是一个人,你今天晚上跟我回去,明天我们刚好顺路,可以一起走。”
乌那格拿着口香糖直抽鼻子,我摸摸他的头,莫名有种自己白捡了个儿子的感觉。想来都怪小时候看的那些武侠小说,加上我们家的实际情况,导致我总有种莫名的大侠情结,这件事也影响了我长大后的很多选择。
我陪着乌那格先回了他住的如家,拿上他的行李,一共也就一个很老的箱子。拿箱子的时候,前台的大姨警惕地对我盘问了半天,像是生怕我把人拐走去挖煤,想想在这种旅游胜地,能混碗饭吃的大多都精的流油,像小萨满这种人,在这儿就好像是一块走在马路上的肥肉,很容易叫人盯上。
我把小萨满带了回去,入住的时候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好长一串,前头还有蒙文,我好奇地扫了一眼,发现小萨满今年其实已经24岁了,我他妈简直难以置信,他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个高中生的年纪,在长相上这个便宜实在是占大发了。
“冯大哥,这个酒店很贵吧,谢谢你带我来开房!”
上楼的时候,小萨满在电梯里兴奋地左顾右盼,我心里叹气,在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已经放弃纠正他这些骚话,半晌又见他兴奋地给他师父发酒店的照片,我看着他就好像看到小学时秋游前的自己,好笑道:“你说你都是二十多岁了,你师父才肯让你出来玩啊?”
“师父不放心。”乌那格轻轻摇头,“阿爸和额吉走了,师父害怕我也回不来。”
他说着又隔着衣服抓住那块玉佛牌:“他们只给我留了这个,师父说,他们最后也来过这儿,所以一定要来看看,额吉和阿爸他们来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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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铺垫啦!下章开始走主线。
。 大侠
本来我以为,小萨满想到第二天要去普陀,晚上大概会兴奋得睡不着觉,结果出乎意料,小家伙回去之后洗了澡,早早地就上床了,生活作息甚至比我还好。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乌那格准时准点地去了码头,杨光也早早在等,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觉得最多也就是两分钟的事,心里没在怕的。上了船之后,乌那格不肯在船舱里呆着,一直要在甲板上吹风,从早上开始,孩子脸上就写满了大写的兴奋,还特意换了一套衣服,看上去比之前那套还要显得年纪小。
阴天,海上的风很大,我心里装着事,难得靠在船头抽了一根烟,看到赵无妄早上给我发来的微信,叫我万事要小心,虽说我在这方面算是好手,但毕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万一这个杨光真的有问题,说不定他会比看上去的要危险。
我迎着风磕掉一点烟灰,心想这个话我爸从小翻来覆去的和我讲,我耳朵老早就听出茧子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敌,这也是他从小教我的道理。
船开了一会儿,乌那格大概是那个兴奋的劲儿过去了,又被风吹得有点冷,终于进了船舱,我抽完烟也跟着进去,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本以为都快到了,结果出去一看,船却离普陀山越来越远。
我心知不对,没想到我还没下手呢,这个丧心病狂的竟然就先动手了,抬头去看,船长室里的杨光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像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往偏的地方带。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冷笑一声,又进了船舱,和小萨满道:“马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从船舱里出来,也不要上去,不会有事的。”
乌那格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还搞不清楚状况,只能愣愣地点头,我见状放下心,正打算上楼盘那个兔崽子,谁能想到我刚一转身,背后就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乌那格一头栽倒在地上,整个人抽搐了两下,紧跟着就像那天在港口一样,全身蜷缩起来,俨然就是发病了。
“我操你可真会挑时候。”
我哪能想到会碰上这么掉链子的事情,就好像第二天要上战场前一天老婆羊水突然破了,这都属于老天爷非要和你过不去的那种巧合。我上去把他扶起来,根本不知道小萨满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就见乌那格双眼紧闭,看上去痛苦异常,而还没等我对他展开任何急救的措施,船的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