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韩俊明不以为意,“洋人脸盲,你跟迎春本就相像,他们分辩不出来。”
流萤直摇头,“你净想些馊主意。”
韩俊明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事急从权,我也是没办法。”
一个谎言总是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遮掩,韩俊明接下来的话,令流萤眼前一黑。
“过过会有记者来采访,你事先跟迎春对好说辞,还得应付那洋人。”
“可是、可是当初报上说,绑了洋人,我又不是洋人,迎春也不是呀,这、这怎么还要见记者?”
流萤一个头两个大,韩俊明捋着她的头发解释道。
“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老百姓都等着瞧个真章,不过注意力都在那几个悍匪头上,除了军部,没人在乎绑的是谁,老百姓看洋人都一个样,压根儿就不在乎谁是谁,真有眼尖的揪着不放,就说弄错了,本就是一场乌龙,剩下的由报社自己编排去吧,日子久了,谁还几个这事儿。”
“还能这样…”
相对于韩俊明的乐观,流萤只是忧心忡忡。这辈子撒过的谎,从跟韩俊明搅和在一起之后,是越发的离谱。
“容我想想的吧。”
“这事儿不急。”韩俊明嘱咐好了流萤,便对外面一仰头,“迎春。”
流萤顺着他的方向朝门口看去,只见迎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小姐。”
“迎春?你回来了!”
流萤脸上露了笑模样,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去,不待她动,迎春几步便来到床前。
“小姐,我回来了。”
“你没事吧?”
流萤泪珠儿滴滴答答地掉,小手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摸,一会儿捏捏胳膊一会儿摸摸她的腿。
迎春倒是笑嘻嘻地宽慰,“我好得很,那些个人算不得什么,就是军部的人来得慢,乌漆麻黑的,让我等了好一会儿。”
流萤一听这个便放下心来,“你竟是会功夫的,我都不知道。”
迎春面儿上一红,“小时候、小时候学戏,师父教的,学的杂,上不得台面。”
她这个说法,明显避着过去不提,流萤也不再多问,只道,“你平安就好,累不累?有什么想吃的?让厨房给你做。”
迎春笑道,“昨儿回来就好好吃了一顿,小姐不用挂心。”
流萤放下心来,才缓一口气,眨着眼问道,“那你给我说说,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迎春倒了杯水递过去,才慢慢道来。
先前她只觉得柜上不算很忙,可金掌柜却经常有事外出,加上流萤在意过采买的事,她便多留个心眼儿,直到发现了那封密信,她将信偷过来,没敢往店里藏,便让敖文昊替自己收着。
金掌柜打发人过来寻她,她便清楚金掌柜发现事情败露了,迎春本想过去对峙,没想到出门便让人绑了,好在这些人平时干的都是小偷小摸,绑架是没做过的,她得了空便趁他们不注意,将他们一个个都制住。
她不晓得自己被藏在了哪,将这几个人绑好了独自出门,发现处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七拐八拐才走到马路上,她是不知道这事见了报的,又盘算着自己一个女子,没有办法将这些人一一押运回来,更是不放心扔下这些人独自跑回来报信,生怕他们几个人合力逃脱了,便只能回去看着他们,期间小心地向邻居寻了帮助,许是邻居透露了消息,很快便有人上门来寻她。
那些人寻到她的时候她很是戒备,直到他们将来意和盘托出,她才闹明白这里的事很是复杂,也很是庆幸自己没直接上警局报案。
“后来便是三少爷同警署的人一起过来了。”
“万幸你平安无事。”迎春说的清楚明白,流萤点点头,又问道,“昨晚上有洋人见过你没有?”
“是有一个,不过三少爷一早将我的头蒙了,也没见着什么。”
闻言,流萤朝韩俊明抬眼看过去,这个三少爷要说他离谱,可也算是靠得住。
韩俊明捉到她的目光,扯起一侧嘴角,“那洋人不过是去凑热闹的,我跟他说你受了惊吓,需要静养,至于迎春,也得做做样子。”
“我?”迎春不解地问。
流萤想了想,说道,“也对,还有个敖文昊呢,他不晓得这里的事,还是不告诉他许多的好。”
韩俊明一笑,“小娘通透,来,把药喝了吧。”
话都说明白了,韩俊明将药碗端来,流萤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看他,“这又是什么药?”
“润肺去燥,滋补生肌。”
韩俊明这八个字说的流萤很是不自在,她伸出手,却瞧见自己腕子上细细的红痕,她下意识缩回手想要藏起来。
“别藏了。”韩俊明嗤笑一声,将汤药放在桌上,又拿来一面镜子,“这能藏得住?”
流萤接过镜子,瞧见自己的脖子上赫然几个紫红的指印。
迎春方才不好意思瞧,这会儿才低下头细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