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一步叁回头地退出来,心中不免嘀咕。
老爷和大太太进门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将韩正卿与流萤的渊源说清楚,更重要的是,老爷对那事极为忌讳,若是让老爷知道流萤就是那孩子,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转念一想,这事是她自己发现的,韩正卿对谁都没讲,流萤当年不过是个小娃娃,虽说不知怎地落到了叁姨太手里,又随着陪嫁过来,这些年,若是叁房想做什么早就做了,这人都埋了,也不过如此,流萤应当是不清楚这些历史的。
想到这儿,她心下稍安,只是方才老爷没有走的意思,莫不是今晚想宿在流萤那?
可又一想,流萤正来月事,老爷这般忌讳,断不会把她怎么样。
二姨太翻来覆去左右掂量,身上乏得很,揉着肩膀回了自己屋子。鮜續zhàng擳噈至リ:nvr ens h uc o
与此同时,大太太领着小翠朝后院一处空屋走,崔婆子就关外里面。
“你在这里等一下。”
到了门口,大太太让小翠等在屋外,自己先一步进去。
只瞧崔婆子坐在炕上,一手一只鸡腿啃得正香。
她盘算得清楚,自己是同常妈妈一道去的,所以大太太脱不了干系,横竖得替自己兜着,若不然她就将实情嚷嚷出去,届时,大太太也没有退身步。
方才小厮送来各种菜肴,都是过年的时候才能得的赏,她笑了起来,上头有人保着,被关着都有这些好吃好喝。
见到大太太进来,她拍拍屁股就要起身,哪知大太太却在她对面坐下了。
“大太太,您可来了,明儿,我保证让那小丫头片子进棺材。”
大太太手捻佛珠,轻声问道,“今日之事,是谁指使你的?”
崔婆子不解地道,“这不是大…?”
“哦!”她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谄媚一笑,“是常妈妈,都是常妈妈的主意!”
大太太又问,“常妈妈听我的令下山取东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指使你行凶?”
崔婆子闭了嘴,常妈妈等于大太太,所以这事…只能是她自己做下的。
大太太面无表情,她隐约觉得不妙,答道,“是我…一时糊涂。”
“你这又是为着什么?”
崔婆子语塞,大太太不紧不慢地问,“小翠虽然还没长成,瞧着将来也是个美人坯子,这模样,身段,也不比莹丫头差,你说是不是?”
崔婆子边琢磨边顺着她的话说,“您说的是,我…我是替小翠…替小翠不平…?”
大太太又道,“也怪我,小翠与常安都是好孩子,草草定了亲,也没给孩子备上份像样的嫁妆。”
“定亲?”崔婆子惊讶之余慢慢明白了些,“所以我是想,趁着家中无人,去四姨太屋里偷些东西,不想四姨太醒着…”
“你说你,何必呢,若不是常妈妈及时发现,必会酿成大祸,届时小翠也要受牵连。”
崔婆子不言语,等着下文,大太太将手上佛珠捻过去一颗,径自说道,“小翠是个好姑娘,人也伶俐,常妈妈不在了,总得有人顶上,你放心,我会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你见到常妈妈告诉她,我不会亏待两个孩子。”
崔婆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常妈妈不在了,不该是自己顶上?大太太反而要小翠顶缺儿?那自己…见到常妈妈?
她终于明白过来,一瞬间整张脸白得如一张纸。
“大太太,大太太您这话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为您鞠躬尽瘁啊大太太!早年那春桃…唔!”
大太太张手就冲她捂了过去,厉声斥道,“再提她,就休想见你女儿!!”
崔婆子一听小翠就在门外,立时闭了嘴,“大太太,求你,求你放我一条活路啊大太太!我今日,今日实在是糊涂了啊大太太!!”
崔婆子跪下来爬过去抱她的大腿,大太太厌弃地拨开她。
“常安原就是护院,今日赶上这事,他与小翠的婚事不宜大办,不过你放心,今儿晚上就让他们圆房,姑娘有了寄托,你也能安心地去。”
崔婆子明白自己难逃一死,心里更是挂念闺女。
“大太太要我的命也就罢了,可小翠不能糟践在常安手里啊,大太太!”
那常安仗着有常妈妈的脸面,糟蹋了不少丫头,外面也有许多孽债,小翠跟了他就等于葬送了。
大太太一笑,“你还道小翠是什么贞洁姑娘?两个孩子原先就眉来眼去的,你怕什么?只要她衷心于我,我自然不会将你做的事告诉常安。”
“什…什么事,我全是忠于大太太的…”
“灭了常妈妈的口,也是忠于我?”
崔婆子彻底吓瘫在地,这是用小翠的命让她闭嘴,否则常安知道她杀了常妈妈,定会让小翠血债血偿。
大太太满意地起身,在她肩上拍了拍,“收拾收拾,等会儿孩子进来,瞧见你这样子,怎么放心。”
大太太施施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