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它给韩宏义围上,小手拽着围巾两侧勾着他弯了身子。
唇上湿漉漉的吻,她踮着脚亲他,吻得十分克制,如同还了一个多年的心愿,将自己献给命运般的虔诚。
“那天你让我上车,又将它给我,许是觉得我冷…其实我也是冷的,但挨着你坐,心里就是暖的。”
韩宏义由她圈着,垂下视线问道,“当时叁姨娘还没入门,那时你才多大,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呢?”
流萤依偎在他怀里,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见胸腔里有力的心跳,每一声都砸在她的心房上。
“我就是知道,因为你是韩府上最好的少爷。”
韩宏义握住她的小手,拨开她的拇指,在一侧的围巾边缘找到绣着洋文的标签,他将那个东西翻开,在那底下有一个丝线绣着的义字。
“有一阵子糖酒王家的孙子被人掳了,那阵子,母亲将我所有的衣饰都做了标记。”
流萤惊奇地抬头,眼中似有无数的星星,“我竟都没有发现。”
韩宏义笑着说,“当初我嫌弃这标记丢面子,怕被取笑,母亲便做得十分隐蔽。”
“大太太心灵手巧。”流萤又亲了亲他,摸着边缘发黑的污迹解释道,“这地方我洗了几次,都没能洗干净。”
“无妨。”
韩宏义的脸越发的红,这围巾当真是暖。
他告别流萤出来,钻进小汽车,将围巾丢在后座上,而后靠着椅背,脸上的笑容也沉了下来。
少时,韩宏义早早离家念了军校,每每回家大哥要么在受罚,要么在受训。
有一回天寒地冻,他瞧着大哥跪在雪地里,何管家在一旁看着时间,问了问才知道还要再跪上半个钟头。
他不敢劝阻父亲,便将围巾摘下来交予何管家,让他给大哥围上,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他当时已经成年,不愿意母亲再拿自己当小孩子一般,嫌弃的同时还做了顺水人情,没想到大哥会戴着它上街,还有这样一场际遇。
韩宏义苦笑,流萤的义无反顾源自一场错认,他是光明磊落的性子,在见到那围巾的瞬间,却只想将这东西连同那份错爱一同昧下,将真相掩埋,永远都不要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