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掐出一股子水儿来,真是长在了男人们的心尖儿上。
“得了,你要是想做就做做看,心里也不是没有主意的,空有一副傲气有什么用。”
这话听得流萤云里雾里,她大字不识几个的姨娘,也能做生意吗?
她不解地看着二姨太,似是觉得大太太说的没错,二姨太不过是嘴毒,人并不坏的。
“我…我也能做生意吗?”流萤壮着胆子问,“我什么都不会,也…也没有什么本钱。”
二姨太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就厌烦,厉声说道,“谁生来就有本钱?我爷爷,我公爹,几个大家的老爷们,哪个不是光着脚,从一双草鞋开始,走街串巷的吆喝起来的,你光看见做东家的快意,却不见人家从前吃了多少的苦呢!”
流萤眨眨眼,目光中似有星星闪烁,二姨太身材清瘦,常年小病不断,这样一副身体里竟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二姨太说的急,连连咳嗽几声,流萤忙过去给她倒了杯茶。
二姨太乜她一眼,心道这丫头也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头一回对流萤的目光里有了丁点儿欣慰。
“你当俊明的诊所,是我给他开起来的?老东西看不上行医,药肆更甚,可俊明打小就喜欢鼓捣这些,我也不愿意他走街串户的伺候人,看得好了赚个辛苦钱,看不好了还容易摊上官司。”
“那…后来呢?”流萤试探着问。
“你想知道老三的事儿?”二姨太戏谑地瞧着她,“那你自己问他去。”
流萤小脸一红,扁扁嘴没有说话。
二姨太轻笑一声,径自说下去,“后来他找了个师傅,古怪得很,但俊明跟他投脾气,这老头也是,自打收了俊明,日子也好起来,只不过福薄,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去了。”
“原是这样。”流萤喃喃道。
原以为药厂的生意是二姨太从娘家带来的,不想却是三少爷自己挣的。
“要说只有老大是一直跟着老爷,倒是学了不少东西,但家里最苦的就数他。”
流萤眨眨眼,不解地问,“跟着老爷,不好么?”
“赖我。”
二姨太长叹一句,面上笼上一层惆怅。
“那时候气盛,老大老二前后脚落地,那些年可是没少拉在一起比较,是我硬把正卿塞到主院,让他一直跟着老爷,可老爷哪是好相与的,待正卿还不如何管家,为了屁大的错处,冰天雪地的让孩子跪在冰面儿上,不让旁人送饭,连衣裳都不让加一件,之后还落了毛病,一到冬天就闹腿疼。”
二姨太眼眶泛红,指尖掐在一起反复地搓。
流萤全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跟着三姨太进门的时候,大少爷就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少爷了,不想还有这样的过去。
“我…我不知道,看大少爷不像有腿疾的…”
“你当俊明是吃闲饭的?”二姨太敛了神色白她一眼。
“哦哦,对…万幸有三少爷。”流萤对三少爷的印象不过一个纨绔,丝毫没有往他那边想,况且腿疾这事,哪有医得好的。
二姨太喝口茶,继续说道,“正卿当初很怕老爷,每天早上要先哭一会儿才肯过去,后来慢慢的也就好了,许是一直有怨,这些年他都一个人,也不愿意成婚。”
二姨太扯起一个苦笑,“我还怕他落了毛病,有什么隐疾。”
“不会的。”
大少爷那晚在电话里说,他是个正常男人,流萤心里扑通一跳,险些说漏了嘴。
二姨太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意味深长地吐出三个字,“你知道?”
“不不,”流萤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是说,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怎、怎么可能有…有什么隐疾。”
二姨太这会儿将流萤的心思探了个遍,左右这丫头心里是有人,看得出他这俩儿子也没闲着,这几天没少往流萤房里跑。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向着谁都让她觉得冷落了另一个,索性直接问道。
“你要是黄花闺女待字闺中的,老大和老三许你一个,你选谁?”
流萤一楞,当下小脸涨红,“二姨太您、您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
“嗨,说闲话可不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不是要给他们相人家,也想看看你们这一边儿大的,都怎么看他们。”
流萤微微松一口气,原是二姨太打算给他们说亲,想问问意见,她这才缓缓答道,“大少爷瞧着阴沉,实际心里是会照顾人的,三少爷…有些咄咄逼人,若是,若是能稳重内敛些,也是很好的……”
二姨太听这话锋,眉头微皱,“你的意思,老三不如老大好?”
流萤抿了抿唇,“我…我有些怕三少爷…”
“怕?他怎么你了?”
流萤想到往日种种,立时慌乱起来,搜肠刮肚地寻了个借口,“上回与三少爷出门,回家便被老爷罚了,所以我…”
二姨太登时不高兴起来,“老三好心好意带你出去逛,回家他也一并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