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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返京,应邀而来的贺念璠也到了回蠡渚的时候。
“你不再多呆些时日吗?”林弃苦苦挽留,“你在学业上有不懂之处,我可以教你,若你还是信不过,我会帮你请位教书先生……”
林弃是真心舍不得贺念璠,毕竟距离五月仅剩两月有余,此次分别,也不知在圣上指婚前她还有多少机会和念璠共处,她害怕这次分别会成为永别。
“不了,我怕留在这,天天都与姐姐在床上度过。”
贺念璠收拾行囊的动作没有半点犹豫,反而加快了,前几日的“作乐”让她后怕不已,她再也不相信林弃的任何一句“鬼话”。
“你还是在意前几天的事?”林弃不用想也知是那天下午做得太过,自那以后,念璠总是躲着她,“我事后问过林悠,她也没料到悬玉环的尺寸不符,会勒得你难受,是我考虑不周。”
“哦,”贺念璠给包袱打上结,忿忿地转过身经过林弃身侧,“也就是差点成为阉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在意。”
林弃听到此话,差点给贺念璠跪下,她真是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不计后果,自讨苦吃。
“你还是不愿原谅我。”
林弃亦步亦趋地跟在贺念璠身后,嘴巴都快贴上后脑勺了,她不想还未解开嫌隙就分开。
“如果你能原谅我,待到下次相见,我任你处置。”
“真的?”贺念璠转身,两人的唇瓣擦过,她吓得向后一倒,跌坐在床上,“姐姐,你、你怎么贴得这么近!”
指腹点在唇角,上面似乎还残留有方才柔软的触感,念璠的味道,原来这个初识时只到自己下巴的小女孩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林弃抿嘴,稍感概时间的流逝,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转过身子。”
“谁让姐姐说出那句话嘛!”
贺念璠偏头,手背抹过唇瓣,露在外头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林弃移开目光,装作不理解的模样。
“是哪句话?”
“就是……你说的任我处置,是认真的吗?”
贺念璠的语气已没有起初那么冷漠,林弃知道自己还有机会,连忙脱鞋爬上床,挤进少女的两腿之间。
她已经硬了,真可爱。
“若有半句虚言,五雷轰顶……”
“别!”贺念璠捂住她的嘴,“不必下这么重的毒誓,就算姐姐做不到,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念璠……”
林弃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她用力抱紧念璠,少年人的身子又暖又软,真想把她揉进身子,永远不分开。
可一想到还未有定数的婚期,林弃的眸子不由暗了暗,怀抱也泄了些力,她将下巴支在少女的颈窝,呵气如兰。
“下一次,你想用那个盒子里的任何东西都行。”
她喜欢“下一次”这三个字,代表她们的将来还有交集。
贺念璠离开还没半个月,算着愈来愈近的约定之日,林弃心底愈发烦躁,这种时候,她真想见念璠一面,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地躺在她怀中,或是拥抱,就可让她短暂平复心情。
“为什么我的封地不在蠡渚。”
她用力垂了一下桌面,嘣得一声,动静很大,正巧来送信的王萧还以为林弃出了意外,慌得加快步伐赶进屋中。
“殿下!出了什么事了!属下……”
林弃衣冠平整地坐在桌前,除了右手关节有些红,并没别的不对,原来他的好殿下是在发泄不快。
“吓死属下了……殿下若是心情不好,何必作践自己。”
“你来做什么?”
“啊,是这个,”王萧抽出怀里的信封,“二殿下寄来的信。”
“林悠?快给我!”
林弃挥手支王萧出去,堪称粗暴地撕了信封,一目十列地把内容完全看完了。
“太好了!”
林弃当真没忘记她的交代,把事情都圆满完成了,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可恶的二皇侄这么顺眼,恨不得立刻跑到京城府上给她跪下。
林皎月没想到自己这个外甥女这般聪慧,落下几年的内容竟是在短短几月间追平了,这一点一定是像她的“姐夫”贺灵韫,作为一名教书先生,她深感欣慰。
“可还不够,你掌握的内容太少,单会背《四书》《五经》还不行,你要学会作五言八韵诗,要会写八股文,还要对当今时政发表看法,这些你还未学,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学会的。”
说到底,像念璠这样十三四岁的孩子,只要会背书就行了,想要更深一步理解,要等到十五岁后。
“姨母的意思是,今年八月的乡试我来不及准备吗?”
“是,我奉劝你准备来年的乡试,你年纪还小,不需担心没有机会。”
“好吧。”
贺念璠顿时变得蔫蔫的,放在桌子上的书也没再看下去的欲望,她还想给林弃一个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