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自然也不上心。
“可你是公主啊!”
贺念璠撅着嘴,好像受到冷落的是她似的,林弃感到一阵心暖,道:“就算是公主,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同的。”
她想起六姐。
怎么又想起了她?因为六姐是在会稽失了踪迹,她才频繁想起六姐吗?
“对了,与我聊聊你们的父母吧,我自幼没有双亲,也不知道有阿翁阿娘是什么感觉呢?”
贺念璠瞪大了眼,道:“可我们没有阿翁。”
与她一样,双亲是两位女子,林弃了然。
“那就与我们讲讲你们的乾元母亲和坤泽阿娘吧。”
“可我……”我也没有坤泽阿娘啊。
“咳……”
贺念温在桌子下踢了念璠一脚。
此次出门前她们特地被交代过,不要过多向他人透露家中的情况,贺念温心底纵有百般疑问,也点头说是。好像这嘱咐只有她记得,念璠这个缺心眼的怕是什么都忘了,要将所有事都说了呢。
“怎么了?”
瞧,还问她怎么回事。
“殿下,我们的母亲阿娘与这全天下的为人父母者没有区别,自也没什么值得说的,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这是在婉拒。
“真是可惜……”
看来有念温在场,她是休想问出些什么了,可若是只有念璠一人在……
五月初五,端午当日。
会稽城外举办赛龙舟,林弃作为新上任的越王,自被邀请亲临现场。
贺家两姐妹也在,正在不远处谈天,林弃朝她们点头,贺念璠看到了,顿时笑靥如花,踮起脚尖给予回应。
真可爱。
林弃忍住笑意,开始想些有的没的,比如……
念璠的个子确实不怎么高,许是因为不足月?她十三岁那年,可比现在的念璠要高半个头呢。
抑或是,念璠将会分化为坤泽?坤泽的身高大多比乾元要矮。
林弃心中一喜。
“殿下,您在笑什么呢?”
“我,”林弃飞速地看了河面一眼,“啊,我支持的那艘船速度最快,我感到高兴呢。”
林弃藏于衣袖下的手紧张地揪在一起,她可不能让王萧发现异样,至少现在不行。
“原来是这样,殿下真是好眼光,那艘队伍可是……”
王萧似是信了,滔滔不绝地讲着那艘龙舟的来历,林弃虽听着,心早已飘到贺念璠那处去了。
不久,现场响起一阵欢呼声,是林弃看中的那艘龙舟拔得了头筹。
林弃装模作样地挤出几个笑应付王萧,眼不自觉地瞥到人群的另一边。
“……一个人?”
贺念温不见了踪影,只剩贺念璠一人站在岸边兴致高昂地欢呼。
“什么一个人?”
王萧这会儿发现了,他的好殿下今天貌似心不在焉。
“啊,我说我肚子难受,想一个人去茅房。”
说着,林弃虚弯着腰,十足吃坏肚子的模样。
“属下陪您一起……”
“我一个女子如厕,你一个男子同去,也不知道害躁吗?”林弃捂着肚跑了几步,再度回过头指着王萧,“别跟着我!”
“可……”
王萧将手搭在刀柄上回了原处,殿下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照做。
唉,他的好殿下虽能打,他还是放心不下啊。
“跟我来这边……”
林弃迅速拉起贺念璠的手就要走,人群默默为她们让开一条路。
“殿下?可、可我姐姐去更衣了,我还要等她……”
“可我有急事,你陪我去别处,可好?”
“我……”
贺念璠回头看了一眼原处,估计着茅房离这有些距离,她就离开一会儿,应当能赶在姐姐之前回来,也就应下了。
所谓的别处竟是林弃停在树下的马车,四周无人。
会稽当下已是热得让人不想多动,贺念璠与林弃挤在逼仄的马车内,连气都快喘不上了。
“有些热。”
贺念璠轻扯衣领,手撩起垂在肩头的如墨黑瀑,她今日未着男装,自也未将长发束起,脖子后汗津津一片,浸湿抑制贴,闷得腺体不自在。
“……殿、殿下?”
贺念璠蓦地看呆了,方才林弃一举一动中尽显成熟女子风情,一身红衣衬得她愈发娇艳。
她轻舔唇瓣,发觉自己已是口干舌燥。
原来这就是分化后的成熟女子,和她这样的小孩一点儿也不一样。
“你口渴吗?给你。”
看着递来的水袋,贺念璠的目光停留在袋口,上面还残留有水痕。
林弃擦着嘴,注意到贺念璠的迟疑。
“你若是嫌脏,我这边还有未喝过的……”
“不,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