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莫少珩,多了一份华贵,加上额头猩红的飞鸟印,又添了一份妖异。
仕子风流,名士风华,似乎都体现在了身上。
莫少珩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南一答道,我清点过了,都在马车上。
莫少珩点点头,看了看外面已经开始放亮的天色,差不多该出发了。
他们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入宫,而是向城外而去。
城门口,居然有人比他们还早,而且人还不少,摩拳擦掌的等了一夜,面目有多狰狞可想而知,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堵在城门口是准备干什么的。
南一都缩起了脖子,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这仗势是否也太大了一点,少师,我们有必要先出城再进来?
莫少珩恩了一声,他给出的消息是他今日回京,那么就必须给朝堂上的人一个交代,虽然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情,但这世上的规矩就是这般。
今日注定出城容易进城难。
出了城,马车停在稍远的路边等待。
进城的车辆也有一些,基本都是一辆一辆慢悠悠的通过,每通过一辆还被人检查了个透彻。
莫少珩想了想,干脆将马车的帘子,车窗全部都掀开,让人能将马车内看得清清楚楚。
南一:
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虽然以检查的仔细程度来看,他们怎么遮掩也是无用的。
莫少珩一直在看着天色,不多时,说道,进城。
城门口,当真是热闹得很,气势凶凶的一群人,其中不泛一些无法无天的功勋子弟,也不顾进城的马车反对,直接将别人的车帘掀开往里面看。
今日一只苍蝇也别想偷偷溜进去。
那些被冒犯的马车,似乎也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竟然多了一分体谅。
不见恼怒,反而笑呵呵的嘱咐,查仔细一些,千万别让人钻了空子。
就差将车底都翻过来检查一遍了,似乎平日里这些惹事生非的二世祖看着也让人顺眼了不少。
带头的是个小胖子,镇西王府的小世子赵景澄,脸都是气鼓鼓的,他们镇西王府替北凉守卫边陲,可有人偏偏资敌卖国,可恶得很。
热火朝天。
只是沸腾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正在检查的几个功勋子弟不由得一愣,怎么了?
这时,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莫少珩!
什么?车上没有啊,他们刚才明明检查得特别仔细。
回过头一看,人也跟着懵了。
只见一辆马车远远的驶来。
马车敞亮得很,一怀抱古琴,长发如丝,国色天香的华服青年端坐马车之中。
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人的第一眼,就冒出国色天香四个不应该形容男子的词来。
这人好俊,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但,那额头之间猩红的飞鸟图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天下间,额间天生凰印的唯有那个叛逆。
可,那个叛逆不就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就长歪了吗?一副尖嘴猴腮的市侩奸党相,市井天天都这么传的啊?
这传言也忒不靠谱了,就这长相,整个北凉都别想找出第二人,这叫尖嘴猴腮?
一时间,竟然诡异得落针可闻。
等马车靠近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也看得更加的清楚了。
俊眉之修眼,顾盼之神飞,霜雪人面,桃花映红,特别是在那身华服和古琴的映衬下,好一个俊逸丰神的世家贵公子。
但那又如何?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卖国贼。
再说,那华服就是丝绸面料吧,无论从光泽还是其他方面来看,似乎比他们最好的面料都更胜一筹,其他诸国或许求之若渴,但却是他们北凉人心中之痛。
莫少珩居然还敢穿着丝绸返京,他这是在挑衅炫耀戳他们痛楚吗?
见马车往城里走,赵景澄这小胖子直接跳到了马车前,脸一横,但还没开口,周围铺天盖地的卖国贼之声就将他淹没了。
卖国贼子,竟还敢如此猖狂!
本以为莫少珩会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想方设法夹着尾巴偷偷溜进凉京,他们都准备好天衣无缝的搜查了,结果竟然是如此明目张胆,就像荣归故里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这是成亲的新郎官,多喜庆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