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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为丢给她一截绳子,“寻人阵。”
江一正手忙脚乱地接过那段绳子,确认是自己常用来晾东西的绳子,疑惑道:“爹你没事收绳子干什么?”
宁不为后背一僵,转过来盯着她。
虽然宁不为这冷冰冰的气势很能唬人,但是江一正却直觉她爹在心虚,“爹,最后一个问题,墓室里那个叫江凌的小孩——”
宁不为抬起手要起诀,江一正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己的脑门,大声道:“爹你不能不讲武德仗着自己厉害就随便封印别人的记忆!”
宁不为眯起眼睛,“谁告诉你这是封印记忆?”
“太尊教我们的。”江一正骄傲道:“还传授给我们了套心诀!”
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跟方才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兔崽子判若两人。
宁不为:“…………”
好你个姓褚的。
他的心声通过道契准确无误地传递到了褚峻心里,正抱着儿子准备抓龙的褚峻:“??”
宁不为浑身一僵,继而若无其事地忽略了褚峻的疑问,开始专心致志训闺女,“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江一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声嘟囔道:“可是我真看见棺材上刻着‘宁不为之女江凌之墓’几个大字……那字就跟爹你亲手刻上的一样……”
宁不为之前心血来潮教她和冯子章画符的时候,偶尔会写注解,虽然她爹的符宛如狗爬让人看不懂,但是字却相当漂亮,她自然印象深刻。
宁不为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走。
“爹你等等我啊!”江一正小跑着追了上去。
宁不为一路上都神情凝重不说话,连带着江一正也不敢再问了,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宁不为的袖子,“爹,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宁不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见她这般小心,心中又觉得不是滋味,“我没生气,那墓室里躺着的小孩……”
他顿了顿,道:“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江一正愣住,“四百多年前?”
“四百八十年前。”宁不为沉声道:“我——”
他刚要继续说,手背上属于冯子章的那道血色的脉络突然剧烈地闪烁了一下,而后隐隐有要断的趋势。
显然是生机将绝。
宁不为揪着江一正的衣领将她扔上了飞剑,道:“先去救冯子章,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江一正乖乖点头。
比起满足好奇心,还是她哥的性命更重要一些。
——
冯子章只记得自己在和欢欢抓小黑,结果一着不慎,就出现在了这座精美的府邸里,属实是摸不着头脑。
这府邸中的摆设奢华精美,但是形制和材料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比起现在的制式更加古朴大气,源源不断的灵力将他包裹住,无比舒适。
但是冯子章还操心着自己几个弟弟妹妹,只想着赶紧出去找人,谁知不等他从这豪华非常的厅堂走出去,便听一道气势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
“孩子,我观你骨骼奇清,天资绝佳,可愿拜入老夫门下做唯一的关门弟子?”
冯子章吓了个趔趄,警惕地看着周围,“什么人?谁在说话!?”
“吾真身早已飞升上界,此乃老夫留下的一抹传承衣钵的神识。”那道声音说:“你若答应做我关门弟子,这座府邸和老夫毕生所学都会是你的,百年内必然能称霸修真界。”
冯子章:“……谢谢,不过还是算了。”
那道声音明显愣了一下,“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变强吗?难道不想飞升吗?”
“呃……”冯子章挠了挠头,语气真诚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我爹一直告诉我们天上不会掉馅饼,而且我资质平平,就想好好活着。”
运气好已经足够了——这是来自他爹唯一的正面评价。
坚持活下去就会变强——这是来自太尊的鼓励。
冯子章虽然脑子不聪明,但是谨记他爹和太尊的话,具体就表现为顺其自然的咸鱼。
他运气好大概率能活下去,能活下去大概率就能变强,没毛病。
那声音的主人显然无法理解他这九曲十八弯的想法,有些生气道:“如此难得的机缘拱手相送你都不要!朽木不可雕也!”
冯子章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祝前辈早日找到自己的衣钵传人。”
说完就要出门,然而那道大门却在他面前被轰然关上。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冯子章大惊,“收徒弟这种事情还能强买强卖吗!?”
“无知小儿,能被老夫看上是你的荣幸!”厅堂之中忽然狂风大作,竟是要直接将他卷进内厅。
这是突然有股力道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他从狂风之中拽了出来。
冯子章晕头转向地摔在地上,身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硌着,他正要出声,一只柔软的手就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