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浓先是不敢相信,然后才是欣喜若狂。
他不敢表现得太夸张,所以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
但是不安的手已经暴露了心情,周韵浓需要耗尽全身上下最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手的乱抖。
周韵浓也不想表现得这么窝囊没出息,但是这些已经刻在本能里。
周韵浓已经太久没有和李夏利见面了。
打开出租屋的门,里面传来一阵清香。
还是李夏利出国之前惯用的熏香,茉莉花味道的,李夏利走了之后周韵浓还是没有变过。
来到这里好像恍如隔世的样子,虽然李夏利在外留学三年,但是这里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变过。
包括李夏利走的着急没有带走的那些洗漱用品,她几年前的鞋,还有换洗的衣服,全部没有动过,连位置都和李夏利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夏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她可能应该觉得感动,但事实上只有麻木。
如果曾经在一段感情里付出了一切,之后的时间好像就像失去了一些魂魄,浑浑噩噩或者麻木地行走在人世间。
李夏利曾经也为了一个人流干了眼泪,这就导致后面的时间里别人为她做出再怎么感天动地的事情,李夏利也只觉得疲倦和无动于衷。
可能表面上李夏利会出于素养和礼貌表现出来一些开心,实际上内心只会更加空洞。
决定出国和下定决心和周韵浓分手的原因也正是如此,李夏利不想在这样的困境里继续弥足深陷下去了。
这是一片没有终点的泥泞,任由自己下落只会沦陷得越来越深,到最后彻头彻尾地被禁锢在里面,再也无法出来。
所以,趁还没有陷得太深,尽早做决定抬起脚走吧。
这样才是最好的决定,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李夏利就是想找个人陪自己,于是在心思无所遁形的周韵浓面前,李夏利最终还是选择跟随自己的心愿,和他一起来到了他们曾经的家。
勉强可以称之为“家”吧。
李夏利曾经以为自己也是有家的,有妈妈爸爸哥哥的地方就是家,少了谁都不行。
如果没有发生曾经的那些事情的话。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四个人组成的家就破碎了,在李夏利的心里,少了谁,这都不完整,也就不是她的归宿了。
李夏利不想回去见到妈妈爸爸,也不可能去找李若云,更不可能任由自己流浪街头或者孤零零住不习惯也并不乐意的酒店。
在周韵浓的副驾驶座上观看窗外风景,体验乌龟一样慢的速度的时候,李夏利突然想笑。
看到周韵浓之后,李夏利莫名体会到了一些回国的安心。
她坐在周韵浓身边,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装作专心搞自己的事情,这种感觉,这种默契,这种无用又虚假的伪装,通通都让李夏利感受到了安心。
所以李夏利选择来到周韵浓的家,也可以称之为李夏利曾经的家。
“收拾的挺好的。”
李夏利换了鞋,在屋子里随意转了两圈,点评道。
周韵浓站在李夏利面前,咽了口唾沫。
明明是在自己家,周韵浓反倒局促的像个客人。
“谢谢。”
空气又安静下来,周韵浓害怕李夏利会觉得自己过了这几年反而更枯燥更无聊,没有丝毫长进,所以硬是没话找话。
“你坐着,我给你倒杯水。”
周韵浓回来的时候李夏利正在玩手机,主人回来了,李夏利也就不玩了。
她接过周韵浓手里的水,说了句“谢谢”。
然后问:“你带我回来干什么?你也经常这样带别人回来吗?”
“没有。”周韵浓立马摇头。
“没有……没有别人……只有你……只带你回来过……”
李夏利但笑不语,低头喝了口水。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吃人吗?还是说在狡辩急着掩盖所以才这么羸弱急着解释?”
周韵浓一下子不说话了,他被控住,哑口无言。
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
李夏利笑出了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一点长进,不会说谎也不带油嘴滑舌,还是那个样子。逗你的,别当真。”
周韵浓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关过了。
“是,我没变。”
“嗯,看出来了,所以你带我过来干什么?”
周韵浓不知道怎么说。
“只是不想让你在外面没地方睡觉。”
李夏利喝完最后一口,站起来走到周韵浓身边。
她眼角带笑,歪头去看周韵浓的表情。
李夏利嘴唇一勾,周韵浓被迷得死死的。
“难道不是为了和我做爱?”
周韵浓一下子脸红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