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卡说你下午没能进得了门。”
陈淮骁换了鞋,不满地扫了她一眼:“因为你把我的管家拐出去了。”
白茵闷声道:“作为一个成年人,带钥匙是必须的吧。”
“我有管家,何需带钥匙。”
“可是管家也有不在的时候啊。”
“他不在的唯一原因,就是家里多了个不靠谱的女主人。”
“”
白茵深呼吸,提醒自己:今晚不吵架,不吵架
“吃饭吗?”
“吃过了。”
“行吧。”白茵收拾了桌上的餐盘,准备放进冰箱。
陈淮骁默默从书房退出来,回头叮嘱道:“隔夜的,不要放冰箱。”
白茵责备道:“浪费!”
陈淮骁扫了眼满桌的家常小菜,似乎还没有动筷,脸色有些别扭:“你不是不等我。”
“谁等你了。”白茵比他更别扭,背靠着椅子,闷闷地说:“我不饿,所以只吃了一点点。”
陈淮骁终于走了过来,坐在了餐桌上,拿起了筷子:“那我勉强再吃一点。”
“要是这么勉强就别吃了。”白茵挑开他的筷子:“谁稀罕呢。”
陈淮骁和她筷子打了会儿架,然后快速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示威一般望向她。
白茵想笑,忍住了。
“唐管家呢?”
“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送我去剧组。”
“你用他,倒是用的顺手。”
她嬉皮笑脸道:“不是你送给我的人吗?”
“他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
“对啊。”
她吃着饭菜有些凉了,便端了肉去微波炉里加热。
陈淮骁望着女人曼妙的背影,即便系着围裙,也挡不住她这一身旖旎冷艳的风情。
任何男人,恐怕都抵挡不住这样的魅力。
陈淮骁抽回视线,扯了扯衣领,嗓子微微作痒:“下次,给你换个女助理。”
白茵回头,诧异地望向他:“陈淮骁,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陈淮骁倚在椅背上,嗓音冷清:“可能吗。”
白茵轻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将热好的饭菜端上了桌,自顾自地开动了起来。
陈淮骁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套浅色皱褶的和服居家衫,慵懒又舒服,在灯光下很显白又干净。卸妆之后,没有了日常那种分明犀利的美感,反而显出了难得的温柔。
她端着碗,利索地夹菜,大口大口地吃着,看起来也吃得很香。
陈淮骁知道白茵以前是饿过肚子的,所以吃饭的时候,总是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会浪费。
他顺手给她夹了一块肉,搁在碗边。
宛如平常的夫妻一般。
大概只有这一天,他知道白茵不会对他横眉竖眼,也不会真的和他争吵置气。
吃饭的过程中,俩人也心照不宣,没有提及他母亲忌日的事,这已经是多年养成的默契了。
饭后,陈淮骁端了碗去厨房,问道:“你下午去找爷爷了。”
“嗯,陪爷爷钓鱼,这不,爷爷送了两条鱼给我。”
“你三天两头跑爷爷那儿倒是勤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有孝心。”
“我当然有孝心。”白茵倚着柜台,用眼神慵懒地勾着他:“我要是没孝心,爷爷也不能在婚礼上送我这么大一份’礼物’。”
陈淮骁垂眸扫她一眼:“算计到老爷子头上了?”
“我这不是算计,如果没有陈爷爷,我早就饿死了。”白茵伸手勾着男人的颈子,细长如葱的指尖轻轻撩拨着他后脑勺的短发茬:“对于快要溺水的人,有一块小小的浮木,都会死死抱住。”
“所以我是你的浮木。”
“那要看你啊。”白茵轻轻凑近了他,对着他耳畔气吐如兰,柔声道:“你让我抱着吗?浮木老公。”
陈淮骁能感觉到女人温热的呼吸撩着他的耳朵,痒痒的,燥燥的。
不过他还是克制地扯开了她的手,说道:“先把碗洗了,我考虑一下。”
她不忿地喊了声:“我做了饭,还要我洗碗!哪来的道理!”
陈淮骁扬了扬修长漂亮的指尖:“我讨厌沾油。”
“我也讨厌。”
“是你,过度使唤我的管家,导致他出现工作失误的情况。所以唐卡的工作,现在都归你。”
“不要,我才不洗呢。”白茵抱着手臂,背过身:“我的手还要做绣工,那是精细活,不能占油水。”
俩人对峙了片刻,陈淮骁望着满水槽的碗,提议道:“那我们给唐卡涨工资,把他叫回来?”
“同意!”
唐卡刚刚煮好了一碗香喷喷的方便面,接到陈淮骁涨工资以及回来洗碗的电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