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可是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这事必然跟他有关系。最终能够从中攫取到大笔声望的人,只会是桓羿!
桓衍都可以想象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桓羿有才能,有心胸,会用人……实在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上位者,不是吗?
“启禀陛下,此事老臣倒是查到了一些。”桓安表情凝重地道,“只是当时他们也在收购优质的酒水,因此老臣只以为他们是要酿酒出售,这门生意在京中市场广阔,收益不菲,也很符合他们的想法。当时谁也不知道今年会有天灾……是老臣疏忽了。”
是啊,当时没人知道会有天灾,更没人知道朝廷会决定要用粮食换官职。
所以桓羿最初收这批粮食,或许真的是有别的打算,酿酒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只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偏偏就把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桓衍心里的恶意几乎压制不住,但他更清楚,如今全天下的人都在盯着自己,他什么都不能做。
半晌,他才问,“襄王何时能入京?”
“只怕这会儿才刚启程呢。”何荣回答道。
潘德辉去的时候,倒是可以快马加鞭,毕竟带着任务。可是亲王出行,就不是那么方便的事了,再说这还是搬家,有一大堆的东西要带着,一路上只能慢慢走,走上一两个月也是寻常。
桓衍闭了闭眼,将心底的燥意压了下去,继续批阅奏折。只是状态不好,工作的效率也不高,于是整个勤谨殿的气氛也跟着变得压抑。
桓安神色如常地当差,直到与人换了班,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脸上的表情才变了。
“好个越王!”他回想着桓羿在自己面前的表现,才发现自己也小瞧了他。这个随口答应下来的“盟友”,现在倒成了个麻烦。偏偏束手束脚,不好直接对付,连他也陷入了被动之中。
不过本来这个结盟也没有太大的约束力,桓羿能拿捏住他的顾忌,让他陷入被动,他也可以反过去抓对方的漏洞。
他不知道桓羿的弱点是什么,但他身边的人,他总不会毫不关心。
既然如此,只需要对和光殿下手便是了。
……
虽然只跟着桓羿在外面待了半天时间,但甄凉完全明白他为什么想出宫了。
在外面不管做什么,都自由得多,也有意义得多,不像困在宫里这般动弹不得,还要时时刻刻接受来自皇帝的监视和管控。
不过这事谈何容易。
照理,桓衍登基,桓羿身为兄弟,又已经这么大了,早应该分出去建立自己的王府。可是桓衍从一开始就以他的身体为由,把人安置在了宫里,到现在为止,半个字都没有提过出宫的事,显然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桓羿的计划,其实没有仔细跟甄凉说过,甄凉也只猜到了一个大略的轮廓,还不确定他到底会怎么做。
毕竟事情不会总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比如让手底下的人用粮食去换官职和声望,就肯定不是桓羿原本的计划。他本来只是想多准备一些粮食,运到灾区,多少可以减少一些损失,有这样的收获,就是意外之喜了。
喜固然很喜,但是甄凉同时也在担忧桓衍会因此更加忌惮他。
而这世上的坏事,你越是去想他,他就来得越快。
这日甄凉在尚仪局当差,突然来了两个勤谨殿的小太监,说是陛下召见,让他跟着他们走一趟。
甄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生出一股糟糕的预感。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召见她?毕竟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女官,按理说应该完全不入对方的眼。这其中必有古怪。
等她在勤谨殿门口看到等候在这里的桓安,那糟糕的预感就成真了。
原来是他。果然是他。
其实来之前,甄凉也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对自己的面貌进行一些伪装。第一次出现在皇帝面前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做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做,因为桓安是见过她的,若真这么做,反倒是暴露了短处给他。
“甄掌赞,许久不见了。”桓安冷脸看着甄凉,“跟咱家进去吧,陛下正等着呢。”
“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召见?”甄凉理了理衣裳,似乎是在整理仪容,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态度自然地问。
桓安笑了一声,“自然是关心越王殿下,所以找你来问话,只需照实回答便是。”
甄凉轻轻吸了一口气。其实她早就知道桓羿和桓安的结盟并不稳定,两人都不会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知什么时候就打破了那微妙的平衡。不过真的到这时候,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没想到桓安第一下就是冲着自己来。
桓羿费心将她藏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
甄凉定了定心,一步跨入殿内,那些繁杂的思绪似乎瞬间都拉远了,只剩下眼前这最紧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桓衍坐在御案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甄凉。
他当然早就不记得桓羿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女官长什么样了,倒是隐约记得她做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