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糊涂,我得走了!回头见。”说完脚下生风往村外跑去。
陆是臻感觉自己走得挺快,但过会儿张鹤鸣还是骑着毛驴慢悠悠的赶上来了,“咋啦?看你黑红黑红的,烧傻了?”
陆是臻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她的私物还在衙署,我去取回来。”
“私物……”张鹤鸣一愣,“怎么那抹胸还真是你的!”
陆是臻一瞬间烧得更红了,“嗯……也才收到。”见张鹤鸣一脸坏笑,烦道:“下来,我坐会儿。”
张鹤鸣下来牵驴,“玩得真花啊,这种私物都寄给你,你们……”
“没有!”陆是臻还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啥,“我们清清白白的。”
“有多清白?牵过手没亲过嘴没?”
“你问那么多干嘛!”
“那就是亲过了。”
“没……”陆是臻想起月夜下吻在她眉心,顿了顿,“就亲了一次,还是额头。”
“啧啧啧……”
二人行至衙署,陆是臻下了毛驴,对守门的衙役行了一礼,道:“官差大哥,之前捕头误抓了小生,取了小生的私物,如今已经证明小生的清白,现在小生想拿回私物。”
衙役看他一眼,“我记得你,是王捕头抓得是吧?”
“是。”
“你随我来吧。”衙役说着,领着他去了存放证物的库房,对库房的衙役道明原委,衙役找到所属案卷,把对应的证物从库里找出来,一条粉色的抹胸,在场几个大男人都愣了下。
陆是臻面不红心不跳地接过,揣怀里,“劳烦大哥了。”
毛驴不安分地小步踏着,张鹤鸣拍拍毛驴脖子,不多时,陆是臻出来了。
“拿到了?”
“嗯。”
张鹤鸣跳下毛驴让陆是臻坐,自己牵着驴走,“真是个大小姐?”
话没头没脑,但陆是臻自然听懂了。
许是烧得久了很疲惫,也许是心里泅过莫名的忧郁,他吐气般叹了一声,“嗯。”
张鹤鸣听他叹气,八卦的心思被浇灭,不再多问,转了个话题:“待会回我家让我爷爷给你抓点药。”
陆是臻没有拒绝,“嗯,可能得躺两天。”
此时天已全黑,张鹤鸣打了个呵欠,突然想起个事,“对了是臻,我想找你借钱。”
陆是臻脸烧得红红的,闻言“嗯?”了一声,“要多少。”
张鹤鸣算了算,“得五六两吧。”
陆是臻道:“待会随我回家去取。”
张鹤鸣惊道:“是臻,你现在这么豪横的吗,五六两想都不想就借了?”
陆是臻笑道:“所以想不想和我一样做个货郎?”
张鹤鸣心动不已,想起自己不争气的爹,气恼道:“我爹戒不了赌,把爷爷的积蓄都快败光了!我真想把那赌坊烧了!”
陆是臻道:“烧了一个还有新的,阿叔只要还有暴富的妄想,烧多少都没用。”
张鹤鸣想了想,大咧咧的性格难得沮丧,道:“是想和你卖货赚点银钱,但我脑子不如你好使,怕做不好。”
“你能做好,这又不难,再说有我带你,怕什么。”
张鹤鸣听好友这么笃定,笑道:“那我没本钱,就先帮你卖,在我自己起本前,赚的都给你。”
陆是臻伸手搡他肩膀,“兄弟是那种人?”
夜路漆黑,张鹤鸣咬了咬嘴角,低头无声地笑。
陆是臻是看不到他表情,但他能猜到,“别羞涩了,多少年的朋友了。”
张鹤鸣又道:“那你可千万别让我爹知道,但凡他有半个子儿都得送给赌坊。”
“明白。”
陆是臻先是跟着张鹤鸣去了他家,张老爷子给他看了病,怕他病得急,直接给他制了几副丸剂,方便他带回家吃。
张鹤鸣又随陆是臻去他家取银子,等陆是臻吃了饭又吃了药,歇下时已经很晚了。
脱衣服时摸到衣服里的抹胸,陆是臻拿出来看了会儿,想起这抹胸被姓王的摸过,心里突然觉得挺不自在,以她娇蛮高傲的性子,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贴身衣物被外男摸了定然不开心。
陆是臻起身走到厨下,舀了水缸里的水到盆里泡抹胸,顿了顿,又回身去翻自己的箱箧,从里面找出一个澡豆,他平时买卖这些,但自己穷惯了舍不得用,不过给她洗却觉得反而委屈她了。
虽然他发着热头昏脑眩,但洗东西却洗得很细致,甚至带着些虔诚。
反复漂洗,好像把那些企图玷污她的气味都洗掉了,他才捏着湿哒哒的抹胸回了屋。
是不敢晾在外面了,只能在自己屋里绷了根绳儿把抹胸搭晾上去。
昏昏沉沉。
他脱衣上床。
晾晒着的抹胸在他昏昏欲睡的眼睑上朦胧地勾了个销魂的影儿,随着他滑进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