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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很快就带两人来到了梁谦的坟前,先前没有字的墓碑,已经被换下?来了。
应姜芜的要求,这次上边刻上了字。
“先夫梁谦之墓。”
“妻姜芜立。”
变故
下人们将祭品放下后,就默契地退出很远了,只留母女二人在这里。
姜芜对上明?珠看?向自己的视线,她?微微一点头,少女便?弯腰,将祭品一一整齐地摆放在梁谦的坟前。
姜芜则是在她身后静静地等待着。
坟前的四周种的都是梁谦喜欢的竹子,楚凌这样的安排,姜芜不知道他是出于真?的内疚,亦或是做给自己看?的。
风吹来之际,竹林沙沙作响,那风拂过姜芜的脸颊时,竟是说不出的柔和。姜芜不由地伸出手,感受着从?指缝中温柔流过的风。
梁谦,若是这些年,你一直在我的身边,看?我忘了你,忘了我们的女儿,与仇人一家其乐融融,会?是什么心情呢?
会?怪我吗?
姜芜甚至能轻易地得出答案,不会?,如果是他,大概会?说,这不是你的错。
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会?这么说的。
“母亲。”
明?珠的声音,唤回了姜芜的思绪。她?看?过去,女儿已经将祭品都摆好了,拿着一个瓷白?玉壶问她?:“这里面装的是酒吗?”
姜芜的手重新垂下,面上笑了笑:“不是,是茶。”
“我说怎么一点酒的味道都没有呢。”明?珠又嗅了嗅,“可是,娘亲你怎么用酒壶装茶?”
“你爹对煮茶这事?,最是讲究了,”她?走?过去蹲下来,将壶里的茶洒在坟前,“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想骂我。”
若是真?的能骂她?一句,就好了。
明?珠却?是在那一瞬间想起来品茶一事?,明?白?了母亲从?那时候开始,应该就是在怀疑莫阳舟了。
两人在这里待了许久,末了,明?珠给自己父亲磕了两个头。
初一叔叔说过,父亲临死前,受过很多折磨。可即使如此,他依旧在最后,留下了母亲能听懂的话?。
以?后,就让我来保护母亲吧,她?在心里,对父亲这般承诺。
姜芜回到了丞相府。
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除了明?珠也跟着住了进来。楚凌也终于开始处理政事?了,但每次都不会?离开姜芜太久。
姜芜找了个时间,去见了楚烨。
儿子的院里,她?其实很久都未来了,儿子大了,做母亲的不好管太多。不过说起来,其实从?小阿烨这孩子就让人省心。
与其说是省心,不如说是比起念茵,自己对他忽略得多。
楚烨院里的下人一见了姜芜就要行礼,被她?挥手示意后,声音就这么卡了回去,闭上了嘴。
姜芜走?近后压低了声音问他:“少爷呢?”
“少爷在书房里看?书。”下人也跟着轻言细语。
姜芜往楚烨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阿烨应该是在准备来年的殿试。读书人读书的时候最怕人打?扰了,她?思虑片刻,想着还是下次再来吧。
下人看?她?要走?,急得不行。这夫人好不容易来一次,哪能这么轻易让她?走?了?正为难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人一同看?过去,楚烨正站在那边笑着:“母亲。”
还好,他跟他的父亲,并?不相像。姜芜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怎么出来了?”
“我说是与母亲心有灵犀,母亲信吗?”
姜芜一面好笑,一面往他那边走?:“我看?是你读书不够用心。”
而免于困境的下人松了口气,默默退去了一边。
姜芜进去后随意看?了两眼,不同于楚凌开阔得能容纳许多人的书房,这里整齐但拥挤得堆了许多书,显得房里都昏暗了些,只有光线最好的窗旁摆着桌椅。
书桌稍显得凌乱些,一些打?开的书摊在那里。
姜芜走?过去才发现那窗正对着院子,只是被树枝遮挡着只能看?到人影,听声音倒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