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有些诧异他的想法,真?想要说什么,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个声音。
“以后就给我们女儿招个赘婿,有我们护着,谁也欺负不了她。”
她不由愣住,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吗?
身后突然的安静,让楚凌的心没来由地恐慌起来,他猛然抓过姜芜的手:“好了,这些事都远着呢,先不想了。”
姜芜被他拉着从身后到了身前,也从方才莫名其妙的记忆中回?了神。
她好像病得?更严重了。
是的,姜芜一直都知道?自己病了,睡眠不好,吃饭不好,像是丧失了快乐的能力一般郁郁寡欢。
时不时地就会头疼,经?常会想要流泪。
可像近日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记忆,还是很少见?的。她肯定是病得?更严重了。
她抬头,自己方才只进行了一半的挽发,如今手一松,又全部散落开了。
披发的楚凌这么看起来,其实?也是惊心动魄的美的,甚至多了一分平日里没有的妖冶。
如今,那双眼里全是姜芜的倒影。
男人认命般叹口气,将她抱进怀里:“好了,我们日子?还长着,这些事情,以后再慢慢说好了。”
姜芜在他怀里睁着眼睛。
心里有个声音在倔强地说着,才不是,才没有以后。
姜芜去见了楚嫣。
对方的气色,比起刚回来的时候好得多,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见了姜芜,面上笑意更盛。
姜芜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啊。
自己还指望着她跟楚凌旧情复燃,把自己挤下去呢。结果这人倒好,看起来在这里自在满意得很。
“你?看起来过得挺好。”姜芜的目光在石桌上的水果、点心一一扫过,再回到楚嫣带着笑意的脸上,这么说?道?。
楚嫣坐在那?里没动,一边端起茶壶给旁边的杯子又倒了一杯茶,一边笑道?:“我?怎么觉得你?不希望我?好呢?”
不是不希望你?好,是希望你?更好,就这么个小?破院子,你?得出息点。
姜芜心中这么想的,但人家不愿,她总不能非要推人家下火坑,于是泄了气,直接开口说?了自己的目的:“国?公夫人病了很久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带个话,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注意到听到老夫人的时候,楚嫣笑着的表情蓦然僵硬起来。
看来跟老夫人的关系确实不是很好啊?姜芜心里揣测着,半晌,才?突然听到楚嫣叹了声:“阿芜,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有?多怨恨。”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姜芜被问得莫名其妙,再看到楚嫣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模样,直觉就想走,脚都准备动了,还是晚了一步。她的手已?经被拉住了。
“我?在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楚凌不让我?去找你?,你?能主动来找我?真是太好了。”她又恢复了笑容,“你?陪陪我?,咱俩说?说?话。”
姜芜对着她哀求的模样,有?些心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坐下来,开始听她的抱怨。
听她说?当年以为与?张秀木已?成舟了,两家就不会反对了,却出了个和?亲的事情。
彼时的那?北曜太子明明看上的是楚蝉,只因楚蝉在家一哭二?闹,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有?时候想想,或许当初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死于体弱才?是。没有?这些牵绊,没有?谁欠了谁,在这尘世无牵无挂,干干净净。”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
在怨恨的同时,也到底是存了曾经美好的记忆,存了感激与?爱,所以才?会不敢见。
人的感情,果真是最复杂的。
看着这样的她,姜芜心软的毛病上来了,有?些不忍地开口安慰她:“也别这么说?,若真是如此?,就没有?霁笙了吧。”
她本意是想让楚嫣从楚霁笙身上得到点安慰,哪知对方却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总觉着,这不像是你?说?的话。好像有?了孩子,什么苦难都能抵消了。”她说?,“但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苦,也都是我?们自己受的。”
不知道?为什么,楚嫣的话,让姜芜莫名地觉得脸臊得慌。
到离开了那?里都是如此?。
这些年的经历,让楚嫣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了历经沧桑,心思通透的人。
可自己却像是白活了似的,还被茧紧紧地束缚着。
夜里,楚凌回来后,听初一说?了姜芜去了楚嫣院里的事情。
楚嫣的血对姜芜体内的蛊虫会有?吸引的作用,他确实不想两个人见面。
更何况楚嫣如今虽然为了楚霁笙,做不了多余的事情,但比起以往要大胆得多,吃准了楚凌不敢拿她怎么样,很乐意给他添堵。
进屋后,下人给楚凌递上了单衣。
“大人,这是照您的吩咐,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