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身后的丫鬟们?倒是要上前训斥了:“什么人?”
但被姜芜挥挥手就遣退了。
“明珠,”她的目光在少女身上细细打量,还好,看起来伤口都?已?经恢复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念茵说?是你救了她,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她对着明珠露出笑意,却见?着原本冷静的女孩,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她的心,一下子?就揪着疼了。
“怎么了?”
楚凌下朝的时候,绕路去铃音楼取了一件发钗。
老板看见?他,就将准备好的金簪奉了上来,嘴里还在笑着:“大人可真是好久没来了。”
可不?是好久没来了,丞相?大人有多疼爱夫人谁不?知晓啊,这?希望楼里进了什么好物,都?是要先拿给夫人看的。
只是不?知这?几年怎么回事,突然就再也不?来了。
他们?还都?猜这?是不?是楚大人厌倦那位夫人了,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厌倦也是正常的。
可没想到这?又开始了。
“出了点问题,”楚凌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抚摸着自己?手上的金簪,“现在,都?解决好了。”
他想着那个在慢慢接受他的女人,嘴角微微露出了几分笑意。
姜芜被含泪的明珠吓得不?轻,更是掩饰不?住的心疼,赶紧上前两步问她:“明珠,这?是怎么了?”
她上前两步,明珠就后退了一些。
姜芜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明珠从怀里掏出一只看着很是普通的簪子?。
“夫人,您还记得这?个吗?”
前尘(一)
明珠七个月大的时候,正是姜芜父亲的生辰。
姜家与梁家都是锦州本地人家,只是梁谦任职禹洲桐槐县县令,姜芜自然也是随着?一起,便?离开了此?地。
好?在两地相差不远,梁谦有公事?要忙,姜芜是一个人带着明珠回来为父亲祝生的。
姜芜姐妹众多,用她?爹的话来说,连生了那么多丫头片子,可算是来了个带把的。
家里就那么根独苗是当祖宗供着?的,她?们这?些?女儿就无人在意了。但姜芜不太一样,她?是姐妹里,长得最漂亮的。
也不光是姐妹里,放眼整个锦州,也没人敢说比她?漂亮。这?么个漂亮的闺女,最后却嫁给了梁家那小子,姜芜她?爹每次说起这?个就是恨不得拍两下桌子。
倒不是说梁谦有多差,县令说起来官职不大,但那也是戴着?乌纱帽的,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不得了了,就姜家来说,算是高攀了。
但在想要求娶姜芜的众多人里,就显得普通了。
所以姜芜她?爹每次见了她?都?要念叨这?事?,什么那位大人可惜,这?位公子她?错过了,什么之前被她?拒绝了的人如今怎的风光之类的。
她?娘在一边也不敢吭声。
姜芜她?娘是很传统的夫君为大的女人,当初在姜芜的婚事?上?为女儿说话,站在女儿这?边,已经算是她?做过的最出格之事?了。
所以她?爹说的时?候,姜芜就专心逗弄孩子。
她?家的明珠真的是哪里看怎么看都?好?看,那小嘴巴大眼睛,短胳膊短腿,看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女儿带来的愉悦,让父亲的训斥也没有那么刺耳了。
左右木已成?舟,日子是她?自己过,父亲愿意说,她?就听听得了。
晚宴结束,她?在房里与母亲说起私房话。
母亲像往常那般劝她?:“只有一个女儿是不行的,没有儿子,你在婆家会抬不起头。”
“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你以后老?了没有儿子傍身?,可怎么办?”
“梁谦现在由着?你胡闹,以后也会这?样吗?男人可以后悔,女人可就晚了。”
母亲苦口婆心。
姜芜其实一直都?是不喜欢与母亲争辩的,争不出个高低对错,便?是真说个输赢,也没意思。
母亲这?么多年的想法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可这?次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生个儿子又怎么样?像你们这?样,儿子一出生,女儿就不当人了吗?”
她?语气有些?重,吓得姜母一时?间不敢说话了,话里的明珠也被母亲这?严厉的语气吓得哭出来。
姜芜赶紧站起来,抱着?明珠一边走动一边哄着?:“好?好?好?,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发脾气的,吓到我们明珠了是不是?”
姜母看着?自己这?个向来比谁都?倔的女儿露出这?么柔和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她?说这?些?除了是自己的想法,也是老?爷的意思,总不能传出去说他们姜家的女儿不会生养,让老?爷面上?无光。
姜芜也瞥了一眼母亲。
她?是